出了客厅,往西屋走去,路过的下人们看我的眼神,都显得十分尊敬。
不管怎么说,莲莲又救了我一命,已经答应过要照顾好她了,可我却又对她不在乎。
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那种心被刀子扎了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没人教会我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所以我不明白这种感觉是由何而来。
胡思乱想着就走到了西屋,我抬起手要敲门,听到莲莲捂在被子里哭泣的呜咽声,怎么就敲不下去呢?
心里刀子扎的感觉更甚,这种感觉我好像怎么也忍受不住,这是比肉体上受到的疼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
我终于是没能敲门,我张开口想要叫她,却不知该用何语气,于是话到喉咙又咽了下去。
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我现在这行为倒像是个小孩子。
在门口站了很久
“高人,你也在这啊,正好饭做好了,莲莲小姐吃饭了,老爷叫我请你们过去。”一个下人边说边朝这边走来。
屋里的哭声止住了,并没有回应。
我胸口堵得难受:“你先过去吧,叫刘老爷先吃着,不用等我们,我们一会儿就来。”
家丁转身离开了。
我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我现我的语气有些颤抖,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我不明白也不理解。
心为何这么痛?堵得呼吸都感觉不顺畅了。
屋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声音。
我试着推了推门,门被推开,出吱嘎一声。
进门是客厅,莲莲休息的地方在左边屋子,屋里有一张木床和几张长脚扶椅。
床帘是放下来的,我心情复杂的朝床边走去。
走到床前却没能有勇气撩开床帘。
呆立很久,我终于是鼓足勇气,抬起手刚掀开一点,一个黑影就窜了出来扑到了我怀中。
这熟悉的两个丸子头,不就是莲莲吗…
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心脏好像被触动一下,那种难受的感觉让我想哭,却又不知该如何哭泣。
我抬起手缓缓抱住了莲莲:“我回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心痛的快说不出话了,我想莲莲此时应该也是这种感觉。
在感情方面,她应该要比我懂得多。
过了良久,莲莲从我怀中起来:“以后不许再丢下我了。”她声音颤抖,两眼含泪。
我心疼的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屋外雷声大作,竟下起了大雨,雨滴打在瓦背上,出哗哗声。
这一刻,我好像终于安心下来:“饿了吧,去吃饭吧。”
莲莲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此时家丁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把油纸伞。
伞的做工很精妙,油纸上有山水画,伞顶应该是涂了蜡,雨滴落在上面就顺着滑下去,并没有沾上一丁点水。
吃了午饭,刘老爷把我的东西都一并归还,手机在莲莲那里,打火机在掌勺的下人那里。
反正我现在也无处可去,打算在刘府多住些日子,所以打火机并没有急着收回来。
吃了午饭,刘老爷本来吩咐下人去收拾一间屋子的,莲莲说想和我睡一屋,所以就没有让人去。
我和莲莲一起回了西屋,这几天她应该都没有好好吃饭休息,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莲莲把手机归还给我,她让我陪她一起睡,我心里刺痛了一下,脱下鞋点了点头。
躺在床上,莲莲睡在里面,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只是太困了,就闭着眼睛抱着我缓缓睡去。
屋外雨滴敲打着瓦背,出清脆的声音,正适合睡觉。
时不时的雷声让睡梦中的莲莲皱着眉头,我轻抚着她的背,让她安心睡觉。
这一刻我格外的轻松,以前啊,听过这样一句话:
‘走出去,世界就在眼前;走不出去,眼前就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