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满身寒气的两人同时踏入官驿。
“建州知府张秉诚,这是印鉴,要一间房,”张秉诚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棉袍,袍服上绣着青竹图样,针线细密,彰显出他高贵的身份。
还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大衣,毛色如银似雪,柔软光滑,一看就价值不菲。
“嘿嘿,达州知府颜九只,这是我的印鉴,我也要一间房,麻烦了兄弟。”
颜九只?
这么奇怪的名字他印象深刻。
他托人打听过,此次来京城面圣竞争遂州知府的位置,就有此人。
因为名字很奇怪,所以他印象深刻。
张秉诚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站在他身后。
男人的脸上饱经风霜,还有几颗显眼的冻疮。
再看他身上的棉衣,打着几个补丁,虽然这些补丁的针脚细腻缜密,但依然难以掩盖其破旧不堪的事实。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是一州之府!
按常理来说,作为一方大员,前来觐见圣上时理应衣着光鲜亮丽才对。
可颜九只却寒酸至极,这么冷的天,居然连一件像模像样的皮衣都没有,外层包裹的衣物也不知究竟是何物。
颜九只见对方盯着自己的褂子一直看,咧嘴一笑,“这是羊皮袄,俺媳妇给俺做的。”
呵呵,你还挺骄傲。
张秉诚矜持冲他一笑,不再搭理他。
官驿的人也是满脸笑意,“二位大人,真的不好意思,最近大朝会刚过,又赶上工部开放日,官驿的房间都满了。”
“单人间、多人间都没有位置了。”
“您二位要是脚程快,在京城还能寻到客栈,要是再等一两日,客栈也会满员的。”
张秉诚冲着官驿人员微微点头,“多谢。”
说完转身就走。
住客栈就住客栈吧,客栈其实要比官驿舒服许多。
只不过,从客栈进进出出,远远没有在官驿进出有面子而已。
“那没事,马棚还有地方咩?俺睡马棚就行。”
身后传来颜九只的大嗓门。
呃。。。
土鳖!
一想到自己要和这样的人竞争遂州知府,张秉诚就乐了。
这简直就是送分题啊。
遂州距离京城不远,紧挨着辽国,地理位置很重要。
再怎么着,陛下也不会选颜九只这样的人去做遂州知府。
很好,竞争对手又少了一个。
想到这里,他掀开马车,吩咐随从,“另外两位大人已经到了,这是拜帖,你去联络一下。”
“是。”
日中时分,京城屈一指的酒楼,醉仙楼的包厢内,三位州府齐聚。
“为什么仅有吾等三人?”
“另一人我已会过,颜大人不喜这样的集会,自是无须邀他,”张秉诚可不想和颜九只同桌。
“对了,二位大人可去张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