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大意。
他微微抬手,立刻有一位随从禁军推开张玉清的牢门。
“打扰二位大人,请稍等。”
说完便带着颜九只拿来的酒肉离开。
颜九只一脸惊愕,啊?
张玉清笑着安慰道,“不必惊慌,不过是例行检查罢了。”
颜九只转念一想便明白,张玉清虽然身陷大牢,但从这环境和待遇来看,他显然没有遭受什么苦难,这背后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说不定,将张玉清关在大牢里,反而是为了保护他呢。
“这些吃食检查一下也好,也算是对下官的一种保护,下官明白,”颜九只反应过来后就明白了,如果张大人吃了自己送的东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检查一下,反而更加稳妥。
“难得见你这样通透的人。”
张玉清夸赞一句。
很快,酒肉被送回来,一同送回来的,还多了一份炸鱼和一只烧鸡。
整个下午,张玉清都在和颜九只聊政事。
张玉清知道,此人心怀赤诚,懂得感恩,当真是潜龙在渊,一遇风则化灵。
面对璞玉,他也毫不吝啬,将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
颜九只觉得,自己得到了升华,多年治理管辖之内的困惑、难点,都得到了点拨。
而慕容月也觉得,自己得到了升华。
此刻,庆国无比尊贵的陛下,正在宝光殿接受教育。
夫子孟学义可激动了。
比那些学生娃们还激动。
学生们的好奇心却都在陛下本人身上,大家的心思不在学习上。
这位就是庆国的主人。
陛下真漂亮,香香软软的姐姐。
小姑娘们的心思都一样。
而男孩子们的心思则五花八门,年龄稍大一点点的,不敢直视陛下。
只觉得慕容月整个人都在光。
年龄小的男孩子们,则觉得陛下真威武。
他们刚刚亲眼见到,陛下徒手戳断一块砚台。
事情是这样的如此,孟学义简直激动万分,尽管他时刻铭记着李玄机的嘱咐,要从基础知识开始教学。
但他心里却寻思着,这基础也不能太过简单了吧?
于是,他便决定从国学入手。
“天下社稷,乃君之重任也……”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在学生们的耳畔回荡。
还要求让大家一边跟读一边默写。
慕容月手持细细的毛笔,宛如一位初出茅庐的画家,面对洁白的宣纸,竟不知该从何处落下第一笔。
她无助地四下看了看,最终决定模仿旁边座位上那个八岁男孩的动作,亦步亦趋画出了第一笔。
小男孩写了几个字后,将毛笔轻轻戳进一块黑乎乎的石头中,仿佛为毛笔注入新的生命力,毛笔瞬间变得饱满起来。
慕容月见状,也有样学样地戳了一下。
咔嚓——
这轻轻的一戳,却因力度失控,极品徽砚仿佛破碎的镜面,瞬间裂成好几块,而她手中的玉芝宣笔也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