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想了想,也走上前去,直接跪下了。
阿恪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也不会折返回来了。
沈惊蛰不知道外面的事,即便知道也不会出去说什么。安爷爷给严恪包扎好的时候,严如雪的药也已经煎好了,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心里诧异的很,可却也没有说什么。
只走进了严恪的房间:“药煎好了。”
“我来吧。”沈惊蛰主动接过药碗,用勺子吹凉了放在严恪的唇边。
可此时严恪的唇紧紧的闭着,即便是送到了唇边,也不过顺着唇角流了下来。一点儿都没有被严恪吃下去。
严如雪顿时就多了几分担心:“这可怎么办啊。”
安爷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只能靠阿恪自己了。”
沈惊蛰抿唇,她倒是知道一个办法。可是——
沈惊蛰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在末世,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可人命却也是最值钱的!尤其是到了后期,丧尸的发展越发的壮大,可人类却是越来越少,人命就显得格外的可贵。
沈惊蛰想着,已经拿起碗放在自己的唇边,喝了一大口,直接俯身凑到严恪的唇边。
或许是因为受伤的关系,严恪的唇很凉。
严如雪和安爷爷已经完全愣住,不过片刻,严如雪转过头,一张脸羞红。倒是安爷爷还显得要从容一点,可也偏过了头不去看。
即便如此,严如雪仍旧觉得坐立难安,转身就出了门了。
不多时候,沈惊蛰已经用这样
的方式将一碗药都给严恪喂下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容的站起来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好了。”
一直到晚上,严恪都还没有醒过来。
严松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叫杨海和那个少年起来。可那两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就是不起来。
最后还是沈惊蛰开口了,两人才算勉强起来了。不过两人刚起来,就已经有家里人找上门了。杨海的娘手里还拎着一只鸡,说是给严恪好好的补补身子。
可另外的少年的爹娘就没有这样了,反而还指责严松:“我们你们严家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还不让人回家了是吧!”
这声音,一听就是个泼辣的。
沈惊蛰皱起眉头,心里冷笑一声,她们还没找上门去呢,可对方倒是恶人先告状了。沈惊蛰心里虽然生气,但脸上也不表现出来。
那妇人已经走了进来,走到少年的身边:“唉哟,二保啊。你没事儿吧。”
何二保的脸色涨红,看着妇人道:“娘,我没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显然是因为刚刚妇人说的话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妇人倒是没想那么多,这会儿已经看向严松:“我说严大,你们家严恪出事儿了,怎么就把我们家二保留在这里了。”
严松的心里自然是愤怒的,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些人而受伤了,到头来自己还要被这些人训斥。还真是,憋屈的很。
“娘,你别说了!”何二保就去拉那妇人,
可那妇人看着何二保的样子越发的觉得何二保是受了委屈,直接瞪了一眼何二保:“就你软弱好欺负,别人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还不当回事儿是吧。”
这话说的,沈惊蛰睨了一眼那妇人:“婶子可是要说清楚了,谁欺负你们家何二保了。”原本沈惊蛰最是不喜欢这些,可这会儿严松和严如雪都更加不是这块料,沈惊蛰总不能看着严家人被欺负。
尤其是,严恪还在里面躺着呢。
何二保的娘睨了一眼沈惊蛰:“你们要是没欺负我家二保,怎么别人家的都回去了,我家二保还在这。”
这话说的,何二保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沈惊蛰看着何二保的样子,倒是直接道:“这你得问何二保。”
何二保脸上的表情更显得尴尬了一些,可还是对着自己的娘解释起来:“娘,这件事情跟严嫂子没有任何的关系的,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严大哥这会儿也不会还没醒了。”
何二保的话叫他娘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看着何二保的眼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似乎是埋怨何二保这人这么就这么实诚。
“他们说是你就是你了?”妇人脸上的表情依旧有些不甘心,杨海的娘总算是忍不住开口了:“你家儿子自己都说了,事情是怎么样已经很明显了。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
杨海的娘杨玉仙和花娘一样,也是一个寡妇。不过杨玉仙并不住在清河村,
而是住在清河村和清水村的路上。杨玉仙是外来户,搬来这里的时候夫君就已经走了。
据说原本是个温柔极了的人,可这么多年养育杨海下来,倒是也被磨砺成了一个彪悍的人。
“胡搅蛮缠?”何二保的娘被人这么说顿时就不开心了,反问一句:“哦,说到底还不是怪你家杨海,要不是为了救你家杨海,我家二保会射出这么一箭?”
杨海脸上的羞愧更甚,杨玉仙也被气的不轻:“我家杨海得在这伺候着!一直到阿恪好起来。”杨玉仙朗声道,原本她也是这么想的。
何二保的娘脸上的表情就更尴尬了,还是何二保忙道:“我也在这,我也在这里伺候严大哥。”
沈惊蛰此时悠悠出声:“不管饭。”
何二保和杨海连忙摆手:“不用管,不用管。”
杨玉仙没有说什么,可何二保的娘脸上的表情却是更难看了。这不是相当于赔进去一个劳动力?每天吃家里的,喝家里的,还得来严家是吧。
“二保——”何二保的娘还要说什么,已经直接被何二保打断了:“娘,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不过现在他们还是回家了,沈惊蛰回到房间,还觉得有几分不适应呢。不过一会儿,沈惊蛰却是明白了哪里不适应,若是换成往日,现在这个时候严恪应该是端了一盆水进来给自己泡脚或者洗澡了。
想到这里,沈惊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过还是转
身出去了。
严恪的身上,也挺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