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清醒状态,会摄入过量的药物?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戴琦宇脑回路似乎不合乎常理,但却牵引着陈熵往另外一个方面想。
“你想说什么?”
陈熵忽然也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怔,迟疑的反问。
“陈熵,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们不妨大胆想象下,如果你爸爸不是自己吃药中毒的呢?”戴琦宇放下手中的酒杯,冷静的帮陈熵分析着,后者听完脸色骤变。
“你是说……”
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接下来的话陈熵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个假设实在可怕了。
“你说他有反复吃药的习惯,那我想问,他所吃的药难道就只是这一种?其他的药物摄入过量也一样会中毒,医生给你下诊断的时候说是一种毒素引起还是多种毒素引起的?”
戴琦宇一针见血的说指出了问题的关键,陈熵的脑子突然“嗡”的一声,犹如被千斤重锤自上而下狠狠地凿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之前怎么没想到?
大夫当时明确的告诉他,是巴比妥类中毒。是一种毒素!不是多种!
所以……
见陈熵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幽暗的浅色眸子被阴郁所笼罩,戴琦宇见状随即干笑两声,安慰道
“别见怪,我随口说的,有些事情或许是我想多了。”抬起手,再度拿起酒杯,“喝酒吧!”
陈熵神色凝重,攥住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抖,轻轻的和戴琦宇碰了一下杯。
后者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而他却迟迟未动。
“会是谁?爸爸从没得罪过任何人……”陈熵最终喃喃的说着。
他想不到,会是谁给他下药的。
是沈莲舟?
不,他第一个就排除了沈莲舟,原因很简单,潘宁还在和自己相处,因为潘宁,她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有点脑子,想着女儿的以后就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是家里的佣人?
或者是家庭医生受人唆使?
陈熵的脑子很乱,一时间像要炸开了一样,疼得要命。
想到这,他端起酒杯,猛灌了几口酒。
咕嘟咕嘟,大口大口的像喝白水一样。戴琦宇有些吃惊的看着陈熵,眯着眼嗔怪道
“陈熵,你慢点!这是酒,可不能像喝水那么喝会醉的。”
“怎么,心疼你的酒了?”
“哪里?一瓶酒而已,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喜欢喝就多喝点,今天外边下雨,喝醉了就留下过夜。”
戴琦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熵,嘴角牵起,眼神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语毕,和陈熵碰了一下杯。
“想把我喝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熵冷笑,然而他没意识到的是,自己此刻脸颊已经微微泛红,此时看起来,冷眸中居然带着一丝勾引的意味。
“不醉不休?”戴琦宇侧着头意味深长的反问,眸子闪了闪,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深邃。
“不醉不休!”陈熵不以为意,举杯,将酒杯剩下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白皙的脖子,喉结微微滚动,喝得猛了,殷红色的酒液顺着陈熵一侧嘴角溢出了一些,戴琦宇没忍住下意识伸出拇指,替他蹭了一下,声线暧昧
“慢点。喜欢,我们可以……慢慢喝,管够。”眼底似乎涌动着难以描述的暗潮。
陈熵短暂的呆了一下,随即往后撤了撤身子,脱离了男人滚烫的指尖,手指抹了下嘴角,淡淡道
“不要拘泥这些小节。”
“陈熵。这学期,我会休学回美国,处理些家务事……你……想不想和我去美国散散心?”
戴琦宇忽然毫无防备的问出了一个让陈熵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