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真的没有对你做出任何不轨之事嘛!这件事情我已经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和你讲过好多遍了!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喝得酩酊大醉,完全不省人事,孤零零地倒在卫生间里,连个搭理你的人都没有。
我完全是出于好心,便去前台帮你开了一间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你搀扶到床上,还替你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之后,我片刻也不敢多停留,立马转身离开了酒店回自己家了!天地良心,我所做的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同情你而已,绝对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
可你为何就是要死死咬住我不放,硬说是我欺负了你呢?这种压根儿没生过的事儿,叫我如何能承认嘛!
假如你非常笃定自己是遭受到了他人的侵犯,那么当时事之际,你为啥不去向警方报案寻求帮助呢?
非得等到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之后,才气势汹汹地跑来找我兴师问罪。
平白无故地冤枉我,诋毁我的名声,甚至就在今天,居然还对我大打出手!若不是念及你刚刚参加工作不久,谋生不易,我早就毫不犹豫地拨打报警电话,让警察来将你抓走了!”
申银满脸都是一副比窦娥还要冤屈的模样,他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着,语气之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与苦楚。
就在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辩驳之时,站在一旁默默倾听的徐举一始终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他俩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然而,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观察过后,徐举一并未能从他们二人的神态举止当中捕捉到一星半点有人说谎的蛛丝马迹。
“哼!除了你,这世间还有谁能干出如此卑劣之事?
像我这种如花似玉、娇艳动人的大姑娘,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面对这般诱人的场景,你会放过这种下手的机会?任谁说出来都不会相信啊!
瞧你平日里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与贪婪,早就对本姑娘垂涎欲滴!好不容易让你逮着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你还能忍住心中邪念,不为所欲为?
占尽便宜之后,却又在此惺惺作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样来!真真是敢做不敢当,可恶无耻至极!”
周晓蕾怒目圆睁,满脸嗔怒之色,压根儿就听不进申银那苍白无力的解释。在她眼中,申银已然成了一个满口胡言、百般抵赖的卑鄙小人,故而毫不留情地对申银恶语相加。
和刚才在食堂的泼烂不同,可能现在表明是中文系毕业之后,说话用词多了几分文雅,注重了自己的形象。
“你!……”
申银一时气结。
“周老师,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为何您当时不在现场立刻报案呢?”
徐举一脸凝重地看着周晓蕾,字斟句酌,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不至于会惹怒对方。
周晓蕾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微微颤抖着嘴唇,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我。。。。。。那天晚上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如同噩梦一般。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我的头像是要裂开一样剧痛无比,喉咙干渴得仿佛能冒出火来。整个脑袋都是空荡荡的,我才意识到我是喝断片了,昨晚生什么事,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说到这里,周晓蕾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在她的眼角打转。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等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洗完澡回到床上时,才赫然现洁白的床单上竟然沾染着斑斑血迹。天啊,那时的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遭到性侵犯了!
我家家教严,我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啊!一直没谈过恋爱,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对这事我也不懂啊!”
周晓蕾的声音愈哽咽,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一刻,我内心只有羞愧和恐惧。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只想到一死了之,觉得只有结束自己的生命才能摆脱这痛苦不堪的折磨。
回到家以后,我更是连一个字都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生怕会遭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
然而,那些日子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段可怕的经历就会像幽灵一样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实在无法忍受内心煎熬,决定不再逃避,鼓起勇气站出来指认这个丧心病狂的老流氓!”
徐举一微微皱起眉头,沉吟片刻,才慢慢地开口问道:
“周老师,先,请您告诉我,您手中是否握有能够确凿证明是申总对您实施了性侵行为的相关证据呢?要知道,仅仅依靠猜测和怀疑来指控他人,对于您来说可是相当不利的。”
就在这时,侧田洋子和岳鹏刚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并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摆在每个人的面前。
周晓蕾一边抽泣着,一边接过侧田洋子递过来的纸巾,轻轻擦拭着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
“没有,如果有,我早就报案了,还用吃这哑巴亏吗?”
当周晓蕾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回答说“没有”的时候,徐举一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申银的面庞之上,一刻也未曾移开。
按照常理推断,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申银所为,那么当他听闻受害者手头上并无实质性的证据之时,那颗原本悬着的心都有松懈下来,松一口气的表现。
毕竟,缺乏有力的证据就意味着他有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但此时的申银不仅没有丝毫如释重负的样子,相反,他那两道浓黑的眉毛反倒皱得比之前还要紧凑几分。
这种紧张与担忧的神情无疑表明了一点——申银因为找不到可以为自己洗刷冤屈的证据而变得愈焦虑不安起来。
看到这里,徐举一心中暗自思忖道:“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申银多半是无辜的。可既然如此,那么究竟又是谁犯下了这般恶劣的行径呢?”
“申总,我做一个假设,如果这事不是你干的,但周老师事实上受到了伤害,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找到施暴者吗?
你离开房间之后,谁又能进入房间?为证明你的清白,你都有义务提供证据,找出证据,而不是说‘不是你干的’一推了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