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聋了吗?我怎么就养出了你们的白眼狼,早知道你俩一出生,我就该将你掐死……”
沈老夫人越说越激动,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软软地倒了地上。
等她再次醒过之时,已经是在自己的房中。
她惊恐的现自己浑身都动不了,四肢完全没有感觉。
她想要说话之时,却出了一阵咿咿呀呀,嘶哑而又奇怪的声音。
惊恐和绝望瞬间涌上了心头,沈老夫人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母亲,府医来过了。说你患了脑卒中,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了。不过这样也好,你操劳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歇歇了。
“对了,母亲不必担心。父亲昨天本来是要写休书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让孩儿送你回父亲老家那边。父亲老家环境清静,风景宜人。也算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明日咱就启程。”
沈君行站在床榻前俯下身子,语气平淡地述说着对沈老夫人的安排。
沈老夫人眼中的瞳孔猛然一缩,流露出一股怨恨与不甘。
她费力地抬起手想往沈君行脸上招呼,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
“母亲,可是不愿离开京城?”
听到沈君行这句话,沈老夫人猛地睁开双眼,满怀希望地向皇宫的方向呶了呶嘴。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你是想让我入宫请太医是吗?父亲和二弟卸了官职,我一个被架空了的权力四品侍郎,就更加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为你请得来太医了。日后府上之事你不必操心了,就在江南那边好好享福吧。”
沈君行说完就冷漠地转身出了屋,沈老夫人眼里满是愤怒和绝望,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身下一股湿热从腿间流了下来。
沈老夫人顿时面如死灰,自己竟然失禁了。
一个面生的嬷嬷似是早有所料,她步入房中,伸手就往被子里探去。
沈老夫人又羞又恼,却压根阻止不了对方的动作,只能从嘴里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声。
嬷嬷揭开被子看了看,又对屋外招了招手,只见两个丫鬟快步走了进来。
她们合力将沈老夫人推到一边,先是拿来裤子给她换上,又麻利地换了床单。
她想要见沈老侯爷又表达不出来,最后只能如同木偶一样躺在床上任人摆弄。
老嬷嬷和两个丫鬟,自始至终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沈老夫人躺在床上老泪纵横,她觉得这一生的尊严,在这一刻都已经荡然无存。
次日一早,一辆马车悄悄地从武安侯府后院驶出,直奔城外而去。
马车上除了面容扭曲的沈老夫人,还有被安排沈老夫人回乡的沈君行。
随行的,是昨日在房中伺候沈老夫人的,那个面生的老嬷嬷和两个丫鬟。
马车里气氛低沉,直到出了城门,沈君行都没有开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