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连我都听不到你说给谁听呢。”
林父担忧的看了看林恩的房间。
“没事,我晚饭的时候给孩子们都加了一点安沉粉,这会指不定睡的多香呢。你外出打听的事情如何?”
林父摇了摇头,就着花生米又喝了一口汤,眉头夹的紧紧的,烛火下的脸严肃又板正。
“不好,很不好。此番出门打探,才知道,那群人已经落脚七排村了。”
“那离余水村岂不是就只隔了四五个山头了,要是他们过来。。。。。。”
室内一阵沉默,只能听到烛火燃烧和林父唇齿间咀嚼花生米的咯吱声。
林恩心里一阵怵,余水村是他们这个村庄的名字。
只是,到底什么要来了?
林恩继续听下去。
“先观望一下吧,若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并非殿下,我们这样反而容易暴露。。。。。。”
林母却是身体一软靠在了椅子上,眼里泛起泪光。
“我可怜的娃娃,好不容易能安顿下来。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我看那娃娃苦读,眼睛乌青。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心疼啊。这老天爷就该一道雷把那些奸人劈死!”
“阿舟!眼下殿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书什么的都可以以后再读!”
呵斥完林母,林父也觉得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他调整语气继续说道。
“我们殿下如此聪慧,他定然能分清是非轻重,这件事我们还是先不要告诉他,找个机会我们。。。。。。”
外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林恩也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沉重了,他使劲拿自己的手掐着大腿,断断续续听着脑海里涌入了最后两句话。
“。。。。。。还好及时把恩子找回来,若是碰到王黎那群人,指不定就。。。。。。”
“。。。。。。这次他们的方向如此精准,要提高警惕,千万要留意与恩子接触的一些人。。。。。。”
“。。。。。。他这失忆了,如今这么些事,可如何告诉他是好。。。。。。”
殿下啊。
殿下!
林恩又掐了一把大腿,大腿疼痛感都快要感觉不到了,眼皮却是终于承受不住闭了起来。
似乎是做了一夜长梦,梦里无数人在背后说话,声音挤进他的脑袋里,让他一阵头疼。
“听说余先生都考取功名了呢,在外头当知县老爷,乡里乡亲的谁敢不敬畏啊。”
“他啊,好一段笑话,天天写文书状告陛下钦点的当朝太傅。你说这站错了队,都不用上头出手,就被打下来喽。”
“要我说谁敢把孩子送他那读书,他这么大胆子,谁敢学啊。”
“从前有一户有钱人家,家大业大。。。。。。可好景不长,这家主人突然一病不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孩子就该站起来!”
“一个无足轻重之人罢了。”
“林恩,你从前到底怎么想的!”
“以后又有什么打算!”
一声大喝,像是闷棍一样敲在林恩的脑袋上。
呼!
林恩一阵猛汗从床上弹了起来。
阿雅拿手戳了戳他,“哥哥,你睡懒觉,早饭都吃过了。”
林恩挤出一抹笑容来,又拿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阿爹回来了吗?阿娘呢?”
“阿爹还没有回来,阿娘不在家,应该早早去隔壁婶子家了吧。”
林恩点点头,心里大概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