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少在这儿框我。”常符面上闪过一瞬慌张,如果真如他所言,那江绾手上可是已经死了三个男人,还都是她以前的情人。
这么看来的话,她对温知熠,也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这等秘辛,知道的。。。。。。寥寥无几。”温知熠继续道。
“那你说,先帝为何会纳一个杀亲犯入后宫?”常符问道,他还是不太相信。
“襄王对皇位虎视眈眈,化为杜氏的江氏当时就在襄王府上,已与他相认,咳咳。”温知熠咳嗽几声,提着气坚持,“恰逢少帝之事意外流露,襄王派人暗杀少帝,可杜氏将其护下,转带其投奔先帝,特此才有了代国夫人的封号。”
“。。。。。。”常符沉默了,他的脊背随着温知熠的话渐渐冷,他怕是低估了这位太后。
“我的命。。。。。。呵,在她那里,不值一提。”温知熠自嘲道。
“我既不能像襄王一样予她庇护,又不能像陛下一样赏她尊贵,这一上午,已是她的情分了。”
常符骇然,顿时乱了阵脚,与仅剩的几名亲兵面面相觑。
如今的境地,他唯一的诉求就是活命,要是太后真如温知熠所说,那岂不是他才是那个被拖住的一方?
“大哥,我们还能挟持他去临关,兖州军一定会开道的。”一旁的手下提议道。
“你傻啊,临关之后就是皇城,那片地方戒备森严,我们向哪逃?”
常符听着争吵声更加心烦意乱,无奈地向信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悄悄去找江绾商谈。
直到黄昏时分,信使才回城禀报。
“主公,那边说他们日落之前会把西边驻守的士兵撤离,限您今夜弃城。”
“什么?”常符怒极,这黄昏才递信必然是不打算给他收整的机会,还‘今夜之内’,怕是刚逃就会有追兵。
“大哥,我们可以兵分几路,漳州这边的地形,没人比我们更熟悉了。”
常符闻言踌躇,他还是不死心地走到温知熠身前,刚打算开口继续问话,却见人已经晕了过去。
“您已经饿了他四五天,期间还用了刑,怕是等攻进来他也死了,我们还是赶紧逃吧。”一旁的属下见状提议道。
常符拧紧了拳头,他现在的物资已然匮乏,给俘虏续命那就是在浪费资源,还不如趁他有用时实现他最后的价值。
“收拾东西,赶紧策划路线。”
一声令下,城楼上的身影纷纷散开,四面袭来的凉风吹拂在温知熠单薄的衣衫上,冷得他缩了缩身子。
竹溪的脚步迅疾,入帐时甚至带灭了门口的火烛,她来不及再命人点上,就汇报道:“西门有人马出城,现在我们进城吗?”
江绾闻言抬眸,笑着点了点头。
她已传令,部下将领,只要抓住常符,即刻封侯,享以前魏国的石邑。
这么大的奖赏,怕是这些人就算把整个漳州掀翻了,也一定要找到常符。
短暂的喧闹后,江绾终于见到了形如枯骨、遍体鳞伤的温知熠,她伸出手抚上他的面颊,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率军突袭。
“娘娘,秦国公伤的极重,他刚服下汤药,现在需要静养,还请娘娘移步。”军医跪在一旁小声建议道。
江绾了然,正准备收回手掌,却被塌上的人一把抓住。
那双疲惫的眼睛微微睁开,他看了她许久,眼眶悄然泛红。
“我竟还能与你相见。”
有气无力的声音如柳絮般划过江绾的耳畔,泛起一阵酥痒。
她不禁向前探身,想要问些什么,却也问不出口,只得伸手回握。
“报!临关来信!”
屋内的寂静很快被门外的声音打破,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哀嚎的声音。
“二公子!老爷不堪车马劳顿,猝逝在临关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