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现在对她唯命是从,不会有半点不从。
但凡是她开口,不管是多么离谱的命令都没人反抗。
大概如此过了五六天左右,一个阳光毒辣的下午,周围的蝉鸣仿佛都已经虚弱不堪。
两个孩子出门,不知道干吗去了。
乔洛洛趴在地上,双眼呆滞,流着口水,满身都是脏污,散着一股臭烘烘的气味。
旁边的徐经年就更惨了。
脸色蜡黄中透着青灰苍白,头上染血的纱布臭,散出一种无比难闻的恶臭气息。
左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腐烂生蛆,人躺在草席上骨瘦如柴。
这时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虽然穿着贫民才会穿的粗布麻衣,但是气质中带着一股冷冽的杀伐之意,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村民。
他面色得意,目无下尘地看着两人。
有些厌恶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绫罗绢帕掩住了口鼻,似乎十分嫌弃周遭的味道。
苍蝇被他的动作惊得四处乱飞,嗡嗡作响。
那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冷笑道,“神威将军徐经年,你也有今天。”
徐经年双目无神地看向他,一双原本应该锋利如同鹰隼的眸子此刻已经失焦,变得浑浊泛白。
已然是一双死人才会有的眼睛了。
那人被吓了一跳,凑近观察,这双眼睛确实已经白了。
这人没救了。
他得意洋洋地用脚踩在徐经年的伤口上,说,“大皇子派我来看看你,如果你过得好,就杀了你,如果你过得不好,这人间就是你的地狱,留你一条狗命。
如今……我若是动手,怕是脏了我的手。
回去可还怎么服侍大皇子?”
于是,后退了两步,笑道,“当年你恃才傲物,凌驾于我头上对我百般嘲弄欺凌。
如今看到你这般,我心里这口气,也就顺畅了。”
徐经年刚才似乎被踩得疼了,虚弱地哼唧了两声,露出痛苦的表情蠕动着。
对方被他的这个表情愉悦到了,朝着他行了个礼,语气轻佻地说,“神威将军,就此别过了,多谢您多年来对属下的栽培。
您放心,属下定然会帮您完成您的夙愿,实现您的抱负。
只不过,是跟大皇子一起。
至于您跟三皇子,就请你们安心地烂在泥里吧,哈哈哈!”
说完,他用白色的绢帕垫着手,一把扯过徐经年头上肮脏的纱布,转身离开了。
这块纱布会作为证据,交给大皇子过目,让他看见徐经年过得的确很惨。
直到那人离开,徐经年才略略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几天,那边就会有人来验收最后的成果。
他和乔洛洛将两个孩子支走,一起伪装欺骗对方。
旱情越来越严重了,那群人都是养尊处优的东西,吃不得苦。
粮草供应不足,怕是今天就要撤走了。
乔洛洛刚准备松一口气,谁想到,门口又出现了一个脚步声。
明显,这脚步声不是两个孩子的。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