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轻拍着儿子的手,“你的确做到了,你当了皇帝,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母后为你高兴,同时心里也难过的很,老天爷不会让一个人十全十美的。
你有了权力地位,却让你子嗣艰难。
母后之前是迫不得已,想逼你一把,哪怕诞下一个子嗣也好。
可是现在母后也想明白了,我不能为了一个还没影儿的孙子,就把我唯一的儿子逼死。
可是母后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咱们付出了几乎除了性命的全部东西,才得到了这个位置。
现在,却要拱手让给其他人,母后死不瞑目……”
祁修远心里难受,想着乔洛洛生死未卜,母亲又如此伤感。
只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太窝囊了。
无法守护爱人,孝顺母亲,延续子嗣。
说的好听是他如今身登大宝,荣耀万丈。
可其实,却是个无用之人。
或许李听海说的对,他不过是个自视甚高,闭目塞听,手无缚鸡之力的蠢货而已。
太后眼圈红了红,又说,“皇帝,要不,我们再选一些女子吧。
这批女子若再无子嗣,咱们就断了念想,从宗室过继个孩子来。
最后一次,你看好不好?”
祁修远见母亲又一次提起女人和子嗣的事情。
便知道时机到了,反握住母亲的手,“母后,你要儿媳妇不要?”
母后一脸疑惑,“啊?”
她不是有五十多个儿媳妇在后宫里面吗?
祁修远又说,“你要儿媳妇,只要您开金口,儿子过几天就带一个回来给你。
不过我要跟您提前说明,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谁啊?”
祁修远深吸一口气,“宁远侯世子妃,乔家长女,乔洛洛。”
太后先是一愣,再是思索片刻。
随即脸色变得难看,“胡闹!那是个妖孽狐媚的下作东西!
你不过在她身边一个月,就被她迷了心窍吗?
不行,哀家不允许你带一个这样身份的女子入宫!”
她在私下里从不自称哀家,但是今天是真的气坏了。
儿子疯了吗?
一个名声臭大街的女人,还是别人的妻子,残枝败柳,怎么可能跟皇帝相配?
祁修远面对母亲强烈反对和暴怒,只是淡淡地说,“我不是来跟母亲商量的,是告诉您,无论如何我要定她了。”
老太后气得脑瓜子嗡嗡的,抓过芡实糕一块接着一块的吃,作势要把自己噎死算了,不想听这狗儿子比比叨。
祁修远跪在母亲面前,把这些日子跟乔洛洛的相遇,相处,和她两次救下他性命的事情交代给母后。
可惜了,他不能跟母后说自己只对乔洛洛有过欲望。
毕竟母后并不知道他不能人道,只是觉得他不喜女色,外加子嗣艰难而已。
听着他的叙述,老太后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些。
可她还是没打算松口,“再如何,她到底也是你臣下的妻子,君夺臣妻,你要做千古的昏君吗?”
“母后忘了,先皇后不也是先嫁了状元郎,和离后再嫁父皇?
更何况名声与否,我不在乎,父皇在位之时,兢兢业业恪守本分,民间不还是传言他苛政暴刑,滥用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