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为了楼里边儿的姑娘,而是为了花楼旁边的那五座赌坊。
早在今日京城各大权贵光临秦府的时候,长乐赌坊的单子就已经列出来了,各种花样的下注方式让人应接不暇。
比如你可以单赌这场族比的第二名是谁,也可以赌谁第一个被淘汰出局,谁第一个被当众挑战,对战的双方是灵修还是武修,甚至于秦小花会不会在比试当中开口说话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长乐赌坊列不出来的。
但让人意外的是,或者说,也在很多人意料之中的是,在所有的下注选项中,唯独少了人们最关心的那一个。
没有族比魁的赔率。
对此,虽然有心存疑虑者,但更多的却是阵阵叹息。
看来想要从长乐赌坊的身上钻空子是不太可能了。
毕竟稍微有点儿消息的人都知道,这一届秦家族比,最后获胜的人只有一个可能。
秦然。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洛阳城内赶到赌坊门口的马车也越来越多,虽然来的都是些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角色,但谁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身后究竟是站着何等的大人物。
今日的墨渊很难得的不在烟雨楼中,而是很早便来到了长乐赌坊的二层楼坐镇,但谁也没想到的是,此时的他并没有因为大笔的银钱流入而心情愉悦,反而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在扰乱他的情绪。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前跪了五个账房先生,一字排开,全都哭丧着脸,额头上冷汗淋漓,在不断地低声劝谏着什么。
“少爷!魁的赌盘不能开啊!就算那秦然的赔率再低,如果引来善堂趁势出手的话,我们一定会倾家荡产的!”
“是啊少爷!您可千万别冲动啊!此番实在干系重大,您要不要知会老爷一声,再做决断也不迟啊!”
“少爷……”
便在此时,一个小厮叩门而入,对墨渊说道:“回禀少爷,经由我们反复核查,那夏公子的确没有出现在秦府之内!”
闻言,墨渊不禁把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片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任由华贵的秋山绒袍滑落在地,轻轻拍了拍桌面,不容拒绝地开口道:“开盘!”
洛阳城外的赌盘已经开好了,秦家府院内的宾客也已经翘以盼,一切,就等族比正式开始。
今日聚集在秦府的二十名年轻才俊就坐在主台的两侧,今天,整个洛阳城的显贵权臣悉数到场,为的就是他们。
他们是秦家善堂的未来,更是大缙王朝的未来。
不论此番大比的最终结果究竟几何,能够走到这里,就说明他们已经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天才了。
秦嫣坐在位,身旁只有一个毕庆文陪同,目色微沉,谁也不知道这位秦家大小姐此刻在想着什么,更不可能知道她到底在期盼着谁的出现。
作为秦家嫡系长女,秦嫣自然是不用参加家族初比的,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比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幸运得多,但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夏生,或许她的这种幸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因为今日到场的二十名天才少年、少女,实力最低的也是灵师初境!
与往年一样,此番秦家族比采用并非抽签分组,捉对厮杀,而是挑战制。
简单解释一下,便是由这二十人当中的某一个率先出列,对另一人起挑战,败者自动出局,胜者则继续留在场中,可以选择挑战下一个人,也可以选择稍作休息,再等待他人的挑战。
无疑,这样的规则如果从公平的角度上来看,是存在很大缺陷的。
因为如此一来,便很可能会有多个人同时集火于场间某一位修行者的情况出现,尤其是其中实力越强者,便越容易成为其他人的集火围攻的目标。
比如秦然,再比如秦嫣。
但秦家这么多年来,却从未更改过这一看似不合理的规则。
何故?
因为作为善堂的继承者,不是单单看你的实力多强,境界多高,而是还有其他更加重要的因素需要考量!
诚然,武力考核只是成为善堂继承人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鉴赏考核、行商考核、谋略考核等等,但作为诸多考核中的第一项,即便只是一场武力比拼,也并非只是在测试在场这些年轻才俊的对战实力。
在挑战制这一简单的规则之下,如何利用谋略、拉拢人心、驱虎吞狼,使自己不论实力几何,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这才是此番族比真正要考核的东西!
当然,如果你的实力真的强大到能够秒杀其余十九位天才修行者,那自然另当别论。
遥想当年,秦嫣的父亲,秦战,便是在家族族比的时候一鸣惊人,大放异彩的。
因为他只凭借一个人,一把刀,接连挑战十九场,便毫无争议地获得了魁之位。
最后的战绩是,全胜!
自秦战之后数十年间,秦家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等妖孽级的天才,时至今日,秦嫣更不可能复制当日父亲所创造的奇迹。
因为在她之前,有一道难以迈过的门槛。
叫做秦然。
两天前,夏生告诉秦嫣,以她如今的实力,对战秦然,胜负已经可以达到五五开了,但那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
便是秦嫣需要处在全盛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