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将目光放回到武阳身上,沉声问道:“你何时跟来的?竟然想暗算小六!”
“什么狗屁六师弟。”剧痛让武阳的神情已经扭曲了几分,他阴鸷的扫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河辞身上,“一个正阳道的弃徒,你们竟然还护着他。”
说着,他又看向穆行云,“你这个妖女,数次伤我正阳道的弟子,今天必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叫你有去无回。”
“哎哟,这还是根难啃的硬骨头呢!”说着,穆行云准备再补他一脚,但大师兄刚好横亘在两人之间,护住了武阳。
那一晚,穆行云便注意到这个叫武阳的人,别的人对励江流有没有私心,她不知道,但这个人一定有。
“住口!小六与我们一起长大,即便师命在身,你又怎么忍心真的对他痛下杀手!”大师兄怒斥武阳。
“大师兄,你糊涂了,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师兄弟了,他是正阳道的叛徒,连师父都已经下令要处决他了,你竟然还说什么同门,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也很恨他,自从他来了以后,不仅是河辞师姐,就连师父都更偏爱他,甚至私下传授他符术,本该你坐的掌门之位,师父竟然也想传给他,若不是他违反了门规,此刻你便要听他指挥号令了,哪还有如今南宫代掌门的风光与荣耀?大师兄又何必在我面前表现什么高风亮节?”
武阳这话可谓句句诛心,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割在励江流心上。
大师兄脸色已经铁青,眸中聚起痛意,“到底是我恨他,还是你恨他?我们与小六同门十几载,只因他天资卓绝,你如今竟然生了如此重的嫉妒之心,要置他于死地。”
武阳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反过来质问道:“何必这么虚伪呢大师兄,他已经是弃徒了,是个将死之人,你还怕他什么?处决了他,也好向师父交差。”
大师兄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从未嫉妒过江流,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六师弟,这世上无论是谁要害他,我都决不允许!”
闻言,武阳仰天狞笑,“哈哈哈,大师兄这演技当真是高,连我都要被感动了。”
“大师兄,武阳师弟已经有些疯魔了,别管他了,让小六先走吧。”河辞突然开了口,眼睛红红的看着励江流,似乎是又想哭了。
看武阳那副样子,南宫瑾便知道,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说了,于是转身对励江流说:“河辞说得对,你们走吧,别在这里逗留了。”
励江流纠结,“可这样师父会责怪你与河辞师姐的。”
大师兄摇摇头,“师父已经失去你了,不可能再轻易将我也逐出师门,别担心了,离开吧。”
“走,小六,师姐送你们出山门。”
河辞拉起励江流就要走,但这一幕似乎刺痛了武阳,他大喊一声,“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林中突然跳出来七道执剑的身影,武阳得意的笑了起来,众人当即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那么多,为的就是拖延时间,等着这七名弟子的到来。
“大师兄,师姐,请让开,我们戒律堂受掌门指令,要除掉这个叛徒!”为的一个弟子说道。
见来人是武修,南宫瑾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师父这几日不在空桑山,若他亲自来了,今日这事儿便不能善了了。
“小六的事情由我处理,你们退下!”大师兄袖子一挥,对众人下了命令。
但他一声令出,对面几个人却没有让步的打算,反而执剑步步逼近。
见状,穆行云便知,这大师兄的命令对他们无效,楚少珩是凌绝宫的人,仙门之间关系微妙,他自然也不方便出手,他们这一行人中最没有顾虑的便是她了。
“本姑娘不想伤人,不想像那个小杂鱼一样断手断脚的,现在就给我退下!”穆行云越众而出,她双掌运气,白色的灵力吞吐在掌间,衣袖和群衫无风自起,猎猎作响,那七名弟子刚刚见识过她碾压武阳的绝实力,不由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这时,励江流突然按住穆行云即将出掌的手,越过她,直面戒律堂的众弟子。
穆行云若出手,他这些曾经的同门必然没有什么好结果,既是他的劫,就让他自己来了断吧。
他扫视众人,沉声道:“我不想再多说废话,要杀我,便冲我一人来,且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励江流,算你还是个男人。”见励江流终于出来,武阳激动的大喊,“众位师兄,别让他跑了。”
见状,七名弟子不再迟疑,长剑上金光一闪,脚下开始走位。
“都给我住手!不准你们同门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