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云哪里知道励江流此刻的天人大战,伤口是在左边的大腿外侧,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她撩开裙摆,将伤口处的衣服撕开,鲜血再一次突突的往外冒。
励江流回过神来,赶忙使出一个春华术为她疗伤,但不知为何,这春华术这次竟然不起作用,只勉强将伤口止了血,却无法使其愈合。
“这是被玄蛇的术法所伤,寻常的疗伤术恐怕没有用。”穆行云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子,强忍着刺骨的痛意,倒出里面的药粉洒在伤口处。
励江流从乾坤镯中取出备用的绷带,先帮她擦了擦伤口附近的血迹,再快的包扎伤口,触手是她细腻滑润的肌肤,励江流再次心跳加,脸上也烫了起来,今天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没有定力,他无奈的叹了气。
“只是个小伤口,止住血养养就行了,你不必忧心。”见他一脸愁容,穆行云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励江流没有抬头看她,一股脑的帮她包扎好,盘起腿运用灵力将两人湿掉的衣物烤干,直到看不见她湿衣服下粉白的肌肤,他才平静了下来。
再去看穆行云时,现她竟然倒在地上了,双眼紧紧闭着,面带痛苦。
他急忙过去查看情况,这才现她身体烫得不行。
看来伤口遇水,让她烧了。
励江流找了块平整的地方把穆行云放在上面,然后拍拍她的脸,“穆行云?穆行云?能听到吗?”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和穆行云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励江流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揪在了一起。
哎,这一行真是多灾多难,楚少珩和陶福旺现在不知所踪,穆行云又受伤了,而不死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深深的无力感一下涌上心头,励江流温柔的为穆行云抚平鬓角的碎,无助的坐在她身边,等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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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福旺越想越后悔,他就不应该跟着楚少珩这个臭脾气出来,昨天这人还在责怪行云姑娘总是迷路,这会儿倒好,食物没找到不说,他自己也迷路了,此刻两人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四周再看不到一片雪花,郁郁葱葱长满了松树,看着像是已经离开了巫荣山,来到了另一座山上。
陶福旺脚疼得不行,踩在一个碎石上时突然崴了一下,他惊呼一声,连忙抱住一旁的松树。
“楚宫主,咱们歇会儿吧,我太累了。”他可怜兮兮的在树边坐下。
“动不动就喊累了,如你这般懒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找到他们。”楚少珩嘴上斥责着他,却也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比你还想回去,但是这南荒的山跟个迷宫一样,咱们已经找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看到他那副期期艾艾的样子,楚少珩就觉得烦躁无比,一个大男人,天天哼哼唧唧的,比女人还婆妈,而且这人明明不知道路,还偏偏喜欢自告奋勇的带路,若不如是如此,两人怎么会迷路。
陶福旺哼哼唧唧的背着楚少珩斜靠在松树上,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突闻一声鸟鸣自头顶传来,随即一道黄影呼啸而过,度极快。
楚少珩眼睛很尖,提气一下跃至一棵松树的顶端,他双眸如鹰,紧紧盯着那黄影,只看了片刻,便跳了下来,拽着陶福旺的衣领,不由分说的带着他提气追去。
陶福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片刻间已经离地十几丈高了,他一看脚下空空如也,顿时吓得吱哇乱叫,紧紧的抱住楚少珩胸膛。
楚少珩皱了皱眉,强忍住把他扔下去的冲动。
跟着那黄鸟飞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黄鸟突然往树林中一扎,消失在两人眼前,见状,楚少珩也朝那一处扎了进去。
两人落在一片松软的草坪上,前方似乎有一片凸起的高地,楚少珩推开身上的陶福旺,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陶福旺脚下没站稳,又摔了一下,一直强忍住的不满终于爆了,他吼道:“楚宫主,你要干什么能不能提前告知我一声,好歹咱们也是同路的,我又没有修为,你这手上没轻没重的,我都。。。”
谁想楚少珩连看都没看他,伸手朝他脖子上重重一点,他便立刻被噤了声,干张着嘴说话,却不出声音。
“三日之内,我若不解开穴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说话了。记住!我可不是你的励少侠,再大呼小叫的,我就把你丢在这儿,一走了之!”他脸一板,属于广寒峰凌绝宫宫主的压迫感立刻压了过来。
陶福旺双眼含泪,励江流和穆行云平时也对他凶过,但也只是吓唬而已,而这楚少珩却是真的凶。
语毕,楚少珩让他留在原地,然后独自爬上了前方的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