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无依心中叹道,“真是实性子啊,七八年了还不改那纯真脾气!”但出口的话却是,“怎么?我那没见过面的弟妹不太欢迎她房哥来见兄弟呀?”
马羽龙笑笑,“不是,房哥你别误会,给她胆子她也不敢啊!她是嫌我不干正事,放着自己的铺子不管,偏要去搞什么替人培训推门票的事,生气呢?”
这话让房无依脑海里闪出去哈尔滨前,那位舍不得钱换号贴牌化解的“高明”同学,特么的俩脚都包了纱布的光辉形象来,心中疑道,“难道我这兄弟来到了西安,如今都混成这样了?也要去那什么培训信息的飞单才能活了么?”
心带疑惑,嘴却不说。“咋回事,给哥说说。”开车的马羽龙打了一个转向灯,拐过一个红灯口,这才开口说道,“房哥你不知道啊,这西安古城,总有什么一些国内的大咖、大能来这里培训讲学。我认识一专门搞培训的哥们,他告诉我,那些大师据说几场下来,收入可是上千万呢。而卖出一张门票,成交了提成也是好几千吧!”
马羽龙不疑有他,老实地把西安培训业的一些内情给说了出来。房无依听完,也是心头微微叹了口气。怎么这大名鼎鼎的西安城,培训界的内卷现象也都有啊。
“房哥,到了!”马羽龙将他的红色桑塔纳开进了一个像是棚户区的巷子里,打开后备箱,把房无依的行李箱给提溜出来,还有那个双肩包。便推开了他家的门,说道,“房哥,先把你的行李放家里,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很快就去吃点东西!”
许是两口子吵了架,小马没有请房无依进他的家门。房无依突然想抽烟,因为才下飞机就往西安城里赶,原先的打火机早就丢在了安检区的垃圾箱里,也没有打火机点烟。小马不抽烟,想想他这里肯定没有点烟的打火机。房无依道,“那好,我去外边买个打火机,就在巷子口等你!”
他漫步往巷口走去,在一间小卖铺里买了打火机点燃,徐徐吐出一口烟圈,这才感到舒畅起来。小马很快就赶了过来,“房哥,先到我的铺子里坐坐,不远,转角就到。”
房无依道,“怎么,你来接房哥,铺子没让弟妹看着,还是关了铺子啊?”
“哪能啊?铺子里有一个伙计给看着呢,走吧!”
仅2oo多米,他俩很快就到了。这是间最多只有1o来个平方的小铺面,房无依用他现在的易学知识,观察起这间铺子的格局起来。小马先行一步进了铺面,吩咐那位背朝店铺门口,正坐在一张铁圆凳子上玩电脑的大胖子说到,“我云南的房哥来了,你去泡杯茶来!”
胖子丢下手中的鼠标,去到屋子一侧的水机上接壶烧水,热后找出几个一次性纸杯出来,往里倒茶叶。这一幕被眼尖的房无依一扫眼底,看样子自家这兄弟真的过得不咋样啊。
能好的起来么?很明显,这是个被称为城中村的地方小街巷。脏乱差的现象不消说,那是明摆着的。虽然房屋密集、人口也密集,但始终消费能力有限。住城中村的人,要么是还没达的外来户,刚到这儿来安身立命、梦想创业大财的。
可偏偏得从零开始,一点点的积攒人脉和财富,直到奋斗到所谓的成功为止。另外,真正了财的应该是那些有房子出租的坐地户,他们搬了新居,却把暂时拆迁不了的老房子租给做生意的人。
不过,也有人通过这样的便宜房租,了财后从这里走出去的生意人。这样的现象肯定有。再达的城市,城市无论怎样展,规划不到的建设死角,不都有这样的城中村存在么?
再看外环境,什么电线缠绕,什么参差不齐的自建楼的尖尖角角,还有晾晒于房屋窗框、晒台上的各类衣物,就像万国旗在迎风招展,宣布着这儿,可不止一股力量。
而这些凌乱的东西,正好形成风水术语中的冲煞、形煞、杆煞、蜈蚣煞等等,相互影响,互为博弈。对应于人事,其结果就是勾心斗角、扯皮抬杠、惹上官非是非,不损财运,就必损健康的现象。那马兄弟今天来接房大师,不就应验上了与他的婆娘大吵了一架的扯皮事了么?原因不可能与这租的铺子的风水不无关系?
看到马羽龙的小不点铺子,房大师心里便莫名其妙地心酸起来。想那认识十几年的回民马兄弟,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也是留学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高材生;要闯劲,那是可以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的好汉子。咋来西安好些年了,还混成这样的呢?
简略的看完外势风水,他走进了马羽龙的铺子。突然现这间铺子还是个双开门,除了正向开了一道,侧边还有一道门。这又是犯了一个大忌:藏风纳气!门开两扇,哪是进财口哪是漏财口,这不分不清嘛?既分不清,那通通就该归于漏财范畴,还有得好么?啊!
小马见他房哥在外边定眼乱瞧,便打起招呼,“哎,房哥,先进来喝口茶,外边太阳大,里边凉快!”听到“太阳大”这三个字,娴熟于房屋风水的房大师无需去看手机上的指南针,便判断出来小马的铺子是坐北朝南的房子了。
因为中午的太阳照射头顶,正是最热的时候,按九宫图心相偏一默,还原放倒平看,他面对铺子门口的方向便是北方无疑。而侧边的那道门,便是东西向的开门了。这样的格局反映出自己这位兄弟,做事情没个方向,会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瞎折腾。啥都想整,却啥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整成功过。
那么无需马羽龙再开口交代过去,兄弟小马的当下日子,就被如今的房大师一双慧眼给扒拉了个赤条条的、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实在是过得不咋地。
但要说破这个现象么?不不不,人家可是虔诚的穆斯林,就跟好朋友沙佳一样。但马羽龙与沙佳的不同,那就是后者撇开宗教信仰方面的话题,人家当易经这门学科为爱好,愿意去接受和吸纳。而前者,呵呵,真的是“马尾穿豆腐——千万别提!”
一提准掉,还沾一地的灰。这房无依多少也是去过哈尔滨的道观渡了一回金的人了,虽说还不到仙气飘飘的层面,洞察人性之弱,也是手拿把掐,学会了该说就说,不该说坚决闭嘴,长进非常突出了。
进屋一坐下了,他端起泡好的茶喝了一口,不是那种普洱茶的味道,肯定是本地的什么茶了。心中又是一番感叹,“我去,这兄弟怕是有很久都没有回云南了吧,再是回族,家乡的普洱茶那是喝惯了的味道,难道连这点习惯都磨没了么?真是一会沧海、一会桑田,这变化也太快了些!”
“来,马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十多年的好朋友房哥,原来在报社工作的大记者。如今才从哈尔滨来我们西安,刚到!”
大胖子伸出那只肥手,与房无依热情地握握手,“幸会幸会,叫我小布好了,欢迎你!”很明显,这胖子脾虚,手心有汗。
房无依心头纳了闷,就这样的人,啥名不叫叫“马步”?感情他爹也是个人才啊,给他取了这么个有趣却又好记的名字,难不成是个练家子么?还扎马步,就这块头,马步能蹲下不?于是很认真地再问了一句,“你确定你叫马步?步伐的步?”
“呵呵呵,哈哈哈,房哥,你也忒逗了,是布料的布,别见怪,老爹给取的!我家原来是开布料坊的,估计这布料坊在我出生那年开不成了,为纪念祖业,便取的这个名字吧!呵呵呵,让房哥见笑了!”大胖子一通解释,连带马羽龙也笑了。
房无依一愣,跟即也笑了,“呵呵呵,就你这相扑运动员的身材,我叫你小布不太合适,叫你阿布吧!”
“好好好,这样好,来房哥,请喝茶!”马布拿来水壶,给房无依续了一点热水在一次性纸杯里,就又去看他的电脑去了。
见喝的差不多了,马羽龙道,“走吧,房哥,咱哥俩吃点东西去。”
“可是,可是我现在不吃牛肉了哇?你们的清真食品可吃不了啦!”房无依猛然想到这个道门禁忌,连忙提醒。
“啊,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