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没啥反应,还是呵呵的傻笑着。房无依却反应大了,“师妹,你这是干啥呀?”
“没什么,我见不得有人遭罪,见到了就心里酸酸的,唉,造孽呦,不容易、不容易啊!”房无依也无语了,心想,“这师妹,也真的是太善良了啊。她要是入了道,这不得帮到更多的人啊!对乞丐都这么好,那要是咋俩好上了,会怎样呢?”心头对江心月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却又引了他的想入非非。
很快他们就到了房无依的二楼。
房无依打开了外间那个房门,那是一个共用的门。因为进去就是一位退休老太太的家,而他的屋在里间,还得开一道门,这有些像一门两户。
房无依打开自己的家门,他把食品放在沙上,江心月一眼就看到了供奉祖师的神坛,这跟没来时在视频里看见的一模一样。“大师兄,卫生间在哪?我要洗一下手,给祖师爷上上香!”
房无依一指用走廊隔成的厨房,道,“要洗手,门口那里就有水龙头,厕所要穿过卧室到里边去。”
江心月没有选择厨房而是选择了去穿过里屋的卫生间。其实江心月的心思还是在于,想仔细观察一下这位大师兄所处的生活环境。她的心细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一进一出,房无依的所有东西尽收眼底。
床、货架上排列整齐的书籍;晾晒衣服的阳台,小客厅的沙、供奉祖师爷的神坛,包括面对祖师神坛的一个小茶几。没有任何女人的东西,都是一大一小俩光棍的物品。此刻小海龙的房间关着,里边的情形自然看不见。
来到小客厅里,房无依认认真真的,用道家的手法教江心月如何拜祖师,包括如何上香、如何摆供品,哪尊祖师爷修什么法,管什么事等。他还提起了上次正是自己在这边上香的时候,一道白光迅捷的往江心月所在的天津飞射过去的场景。
江心月想起了这道白光也感慨万千,“没想到我们道家的神仙,有时候比寺庙里的菩萨还灵验啊!”
房无依呵呵笑道,“这说明祖师爷几次显化,一是提醒你就是道家中人,千万不要在今生错过;二是祖师爷非常喜欢你呗,不然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青眼有加,没想到师妹的道缘如此深厚啊,当真是可喜可贺。”
房无依真心对江心月祝福,江心月却一点谦虚的姿态都不做,“对呀,你也不看看本宫是谁?”
“哦?哈哈哈,你?你能不能谦虚点,夸你一下下倒飘起来了啊?”
“我谦虚它干嘛?只要本宫道心坚定,哪位祖师都会喜欢的!不是吗,大师兄?”江心月的自信再次爆线,还用那好看的大眼睛盯住房无依。
房无依避开她的视线,看向祖师爷的神像,心道,“特么的现在这位小师妹,还是最初自己认识的那个,声称不爱说话、不爱笑的那个东北妞吗?变化也太快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小海龙的房门一响,小海龙穿件睡袍就走了出来,他要去厕所方便。儿子见到他俩,道,“爸,你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啊?”
“来,海龙,快叫月月阿姨,她给你买了好多小食品呢!”
小海龙腼腆地叫了一声“月月阿姨好!谢谢月月阿姨!”说完便往里边的卫生间冲去。
江心月往小海龙的房间瞄了一眼,看见了屋里的高低床,道,“你儿子长得挺帅嘛?”
“帅有啥用?这小子就不爱读书,把周边的学校全炒了鱿鱼,这不,才十四五岁的小逼娃娃,勉强初中毕业,然后就这样宅在了家里,唉!”
江心月哈哈大笑,“这得怪你!”
“啥?孩子不愿读书,怎么还怪起我来咯?我可没少操心啊?”
江心月竖起右手掌阻止房无依说下去,然后菩萨样的食指往里屋的书架一指,“你把他的书都读完了,那他还读个啥?哈哈哈!”
“这?呵呵呵,也是啊!”
就在这个时候,江心月的电话响了,是师父梁立峰打来的,说是他找不到他们的位置了,要他俩去接他。江心月嘟囔了一句,“笨蛋,我不是给他了定位了嘛,还找不到?”
房无依听见一顿错愕,“师妹,你咋骂师父笨蛋呢?”
“哦,呸,犯口孽了哈,罪过罪过!不过我确实是定位给他了嘛!这都找不到,我第一次来都能找到,他还到你家安座祖师像,反而找不到,不是笨是什么?”
“是啦、是啦,算他笨吧,我们去接他吧!”房无依不想刺激她,息事宁人的道。于是,两人下了楼,出门左拐,不到2o步,就看见了师父梁立峰。
江心月大步向前,一把上去就挽住了梁立峰的胳膊,还故作惊讶地说道,“师父,你好笨哦,我听大师兄说过,你不是还来过他家给祖师安过座嘛,咋还找不到呢?笨!笨死了啊!”
梁立峰和房无依都愣住了,他俩都没想到,江心月会这样说话?
梁立峰道,“嗬嗬,就你调皮,咋还说起师父笨了呢?简直是目无尊长、忤逆师父!你这是不孝啊?再说了,那次来给祖师安座是在晚上,要忙着赶飞机,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嗯?明白?”
江心月可不吃这一套,直接回嘴道,“这不还没正式拜师嘛,就给我扣大帽子啦?只要一分钟没有拜师,你就只是我的一个老乡,一个朋友,我就可以用老乡和朋友的身份和你说话。怎么,不可以啊,有问题吗?”说完还对房无依眨眨眼。
意思是,你大师兄怕得罪师父,我却不怕呢。
所以,房无依对这时而善解人意,善良得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默哀半天;时而又刁蛮得六亲不认、敢太岁头上动土的江公主,也是既无语又无奈。他不知道对江心月的这番话是点头呢还是摇头?只得啥话也不接,转向梁立峰去打招呼,“师父早!你还没吃早点吧?”
梁立峰道,“没吃呢,这不,本想约你小师妹一块去吃,顺带商量要如何出,得,一打电话,说是出去了。把电话打通,这才知道跑你这里来了,操心不?”
师父这话,房无依也不好接,只得继续转移话题,“师父,我家门口就有一家你们辽宁来的老乡,他开了一家饺子馆。平时我也经常去吃,那就去这家点盘饺子吃呗!”
梁立峰点点头,道,“行,那就去吃饺子吧。不过无依啊,你今后就是他们的大师兄了,你这个师妹有些调皮捣蛋的,你可要多管束、管束她哟。”话刚落就“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原来是江心月在他胳膊上使劲儿拧了一下。“你拧我干什么?”
“干什么?大师兄是大好人,他可不会轻易欺负我,可你居然还从中挑拨离间,我不拧你,拧谁?”梁立峰也被江心月收拾得哭笑不得,笑骂道,“我咋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呢?你就是师父的克星啊!”
“怎么?给你惹麻烦啦?你应该为有我这样的徒弟骄傲才是,你见过有这么漂亮的徒弟,还处处维护着你的好徒弟么?咹!”江心月的话令到房无依都替师父头大,心头想,“早期批给江心月的那笑口常开、金口常开八个字,果真没错,作用倒是起了,但这是不是给开得过了些?”
刚把师父的芹菜馅饺子点好,小潘子的电话就打来了,“老大,你起来没有,我们几点出,是都到我这里来集合,还是去你那里?”
房无依笑笑道,“早就起来咯,师父和你月月师妹在我这里,我正请他们吃饺子呢,你等等,我问一下师父是咋安排的?”
这时江心月插话道,“大师兄,把电话给我,我跟小潘师兄说。”房无依把电话递给她。
“喂,小潘师兄啊,我是你月月师妹。嗯,你这样,我们不是一共两张车嘛,你先安排一辆车去宾馆接我干妈和白大哥,把他们的行李带过来。然后再派一辆车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一同出,你看这样好吗?”
小潘子开了个玩笑,“月月,是老大的意思吗?”“怎么,不是老大的意思你就不听啦?嗨,我这暴脾气,他俩都在我旁边呢,都听着呢,肯定同意啊,真是的!”
梁立峰闷着头吃他的饺子,但脸上是带着笑的。房无依定定的看着打电话的江心月,却笑不出来,心道,“这小师妹也太能替人做主了,但她的决定你还挑不出毛病来,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