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只要累了困了便能睡着,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果不在星城,她的睡眠质量就会有多影响。
走出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里,偶尔有阳台吹来的风,还有小区内的声音。
徐瑾曼把家里简单收拾,又去卧室的阳台给花浇了点水,沈姝跟她说过,一次不用浇那么多,所以她控制着水量。
收拾的差不多才出门去公司。
上午和参与三大工程的几家人碰了个头,中午各自有事,陈博父亲提出晚上要一起吃饭,大家都要去,徐瑾曼自然也没有推脱的道理。
商场上再多的人情,也是需要在饭桌上维护的。
她回公司简单吃了午饭,吃完就和策划部的人开了一个小会。
然而开完会结束,又在办公室看了一堆材料,顺便远程处理徐氏的事情。等这些都做完,徐瑾曼才恍然想起来
她居然差点把打封闭剂的事忘了
闹钟在开会的时候响过,被她按掉了,还以为自己能记起来。
徐瑾曼快拿出封闭剂,从手臂打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封闭剂的第十一针。
十针之后,她可以隔三天再打,但是绝对不能漏打。
徐瑾曼把闹钟重新改了日期,也提醒自己加深打针的印象,秦教授说过如果漏打,应激症可能会成倍的爆。
还好刚才她想起来了。
徐瑾曼吐出一口气,手机震动起来,是黎蓝的电话。
办公室还有6芸的监听器,她起身走到小房间,关门。
为了更方便,徐瑾曼趁着给小房间装修,将里面的墙壁重新做了几层隔音。
她试过。
除非在里面喊叫,否则在里面说话聊天,外面是不可能听到的。
徐瑾曼躺上按摩椅,黎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来佳给你联系过没有”
徐瑾曼说“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要么是被徐莲看得紧没机会,要么就是她还在犹豫。”
之前让陈越查过,李来佳是徐莲和前任离婚的后半年娶回去的,在徐莲身边待了近十年,一定知道徐家很多事情。
黎蓝自然也将这情况查的很清楚,道“我已经让我的人找机会接触,试探一下。”
徐瑾曼“嗯,但是也要有失败的准备,之前有6芸姓名的那张照片上,还有几个人。”
“还在查,你要知道这些名字很可能已经改过多次,徐家这么多年万无一失,必然有一套逃避风险的办法。”
“那最近咱们都是一无所获”
“不。”
黎蓝道“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跟你说,你的方式奏效了。”
没了徐韬这条资金链,徐家整体倒是还稳着,但徐莲却着急得很,黎蓝的人就在徐莲常去的那家ktv做服务员。
徐莲喝多后,把徐瑾曼、6芸,连同徐韬都骂了一遍。
本人没说什么,漏出马脚的是身边议论的人。
徐莲这些年大手大脚惯了,又爱赌博,尤其偏爱。
徐韬给的那些钱徐莲私自拿了不少,全部用来抵债去了,如今钱粮一断,徐莲这笔钱眼看也还不上,自然着急。
从议论中,黎蓝的人听到,其中有一个叫刘勇的男人和徐家老宅有生意来往。
最近因为徐莲欠的钱越来越多,刘勇也开始不满,多次提到要徐家拿货来抵。
猜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中间人。
“就像一条线,有人负责货源,有人负责中间牵线,还有人负责销售。”徐瑾曼冷声道“在他们眼里,那些孩子就是货品,连人都不算了。”
黎蓝嗓音同样冷冽“刘勇经营了一家地下赌场,我的人尝试报了警,但是没有用。我怀疑当地特管所也有他们的人,所以现在也不能冒进。”
她们需要等。
等一个能靠近和一网打尽的机会。
黎蓝说“这些肮脏的秘密是一定会被拆穿的,因为就像谎言一样,一个谎需要另一个谎去圆,像滚利息一样,日复一日,直到拆穿。他们也是,秘密多了,参与秘密的人多了,总会有疏漏拆穿,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徐瑾曼挂完电话,从按摩椅上坐起来,深思整个事情的过程。
想着想着,思绪忽地飘到黎蓝最后一句上。
一个谎需要另一个谎去圆,像滚利息一样,日复一日,直到拆穿。
徐瑾曼望向窗外,抬手摸了摸腺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