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间点兵,亓官烈仅带着三万人,便朝着一路从城里冲出来的骑兵迎了上去。
双方人数相差无几,亓官烈这边略多一些。
两方骑兵如同两股汹涌的洪流,一个冲锋过后,瞬间陷入混战之中。杀穿彼此的阵营后,队伍的间隙明显变大。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落马之人,他们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出凄惨的哀嚎。
然而,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无人能够施以援手,只有等待战斗结束,获胜的一方才有精力前来收拾残局。
“勇士们,继续冲!”领头的亓官烈,手持滴血的马刀,声嘶力竭地喊道。
很快,骑手们再次催动马匹,重新组织成战斗阵型,朝着敌人再次冲去。
“哟哟哟……”
羌兵的骑手们也出阵阵怒吼,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毫不畏惧地迎向冲来的敌人。
两股人流迅交织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绞杀。
战马嘶鸣声、喊杀声、金属的碰撞声响成一片,不断有人从马背上落下。
另一侧,康尼可达的队伍中,小型狼烟霰弹炮齐声轰鸣,一排炮响过后,倒下了一群敌人。
哈穆尔也率领着骑兵冲了上去。
在对方的骑兵中,牟利黑不幸被一颗弹丸打断了胳膊,然而战马依旧疯狂地向前奔跑,身后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雾。
虽身负重伤,牟利黑依旧战力不减,接连砍下两名凉国的骑兵,奋力杀出队伍冲了过来。
覃天柱坐在马背上,胯下的马匹不时地拨弄着马蹄,马头出阵阵响笛声。
他就在康尼可达身边,看到只剩一只胳膊且伤痕累累的牟利黑,眼中精光一闪。
“大将军,我带人去斩杀此僚!”
覃天柱迫不及待地说道。
“去吧,先且助哈穆尔一臂之力。”
康尼可达也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战机,毫不犹豫地准许道。
“驾!”覃天柱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催动马匹,带着身边的数千人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牟利黑刚冲出阵营,就现又有一支队伍朝着自己冲来,心中顿感不妙。
断臂处传来阵阵刺痛,身体也开始愈虚弱。
覃天柱手持铁斧,在空中挥舞翻动。
就在靠近牟利黑的时候,他双腿夹紧马腹,举起铁斧,犹如老鳖探头一般猛力砍下。
已经身体虚弱到极点的牟利黑,勉强举起刀来阻拦。
无奈气力亏空,顿感手臂麻,紧接着,铁斧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虽然没有直接斩进皮肉,但也使得肩胛骨碎裂。
他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其余的羌兵见势不妙,只能掉转马头,骑马回到了定边城。
当牟利黑悠悠转醒之际,赫然现自己的双腿被牢牢束缚,正随着一匹骏马的步伐,在尘土飞扬中踉跄前行。
地面上,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轨迹蜿蜒伸展,如同生命之河在绝望中汩汩流淌。
不远处,骑兵间的激战已匆匆落幕,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在这片死寂与喧嚣交织的地域,万余伤残之士散落各处,他们的哀号声此起彼伏,穿透了战场的硝烟与尘埃,勾勒出一幅令人心悸的悲惨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