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闷闷地疼着。
如春日连绵不绝的雨砸落,又似秋风卷起的落叶飘零。
他抬起眉梢,望向她。
她双眸如被水浸透,哭的这样难过。
他比谁都明白,这个眼泪是为谁而流。
胸腔像是破了洞,灌着冰冷的风。
气恼,嫉妒,不甘,这些天积攒的阴暗情绪滋生。
理智被灼烧,几近灰飞烟灭,脑中的弦也一触即——
促使他两步上前,双手握住她纤细的双臂,“那就和林弈年分手。”
钟吟懵了,怔怔看着他。
“和我谈。”
易忱黑眸幽深地锁看她,带着股不顾一切的疯劲,“我永远不会让你哭。”!nbsp;他盯着上升的电梯楼层,情绪起伏着,隐隐的兴奋将他充斥,甚至听不清别的声音。
屋内。
钟吟坐在桌边,低头,手中抱着小狗。似乎感受到紧绷的氛围,连小狗都老实了,一声都不叫。
钟正钦见不得女儿这个模样,安慰:“囡囡,没事的,你也长大了,不就是谈个…”
“钟正钦!”白帆抬高嗓音,“你再插一句嘴试试?”
“……”
钟吟摇摇头,“爸,我没事。”她又看向白帆,“妈,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问我吧。”
“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钟吟:“一月初,差不多一个月了。”
白帆:“怎么认识的?”
钟吟瞅了瞅母亲,表情有些犹豫。
“嗯?”
“他是易忱室友。”
“上次听他说,你们还是一个高中的?”
钟吟慢吞吞点头。
“看来你喜欢他很久了?”
钟吟眼睫动了动,还是点头。
白帆又问了几个问题,语气很平常。钟吟一一做答,脑中的弦缓缓放松。
“听你这么说,林弈年这孩子是还不错。”
钟吟眉目舒展,就在她几乎以为已经过了关时,白帆喝了口水,字字清晰,如雷般炸在耳畔:“但是,妈妈不同意。”
她笑容僵住,张口就道:“为什么?”
“他家庭很复杂,和你不合适,”白帆嗓音依旧动听,却让钟吟如坠冰窖,“别的我也不和你多说,只能说,你要继续和他谈下去,可以。”
“但妈妈这里,他过不去。”
钟吟张了张唇,缓缓摇头,“不,妈…”
“囡囡,”白帆怜惜地摸摸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却强势,“听话,嗯?”
钟吟手指缠绕在一起。垂下头,又抬起。
全身冷。
眼前的情境,再次让她回忆起两年前,她失声的那段日子。
那时,白帆用同样的姿态让她放弃播音,转回文化课。甚至连钟正钦也因为心疼她,没有反对。
她却连声音也不出。
只能用沉默无声地反抗。
经年的委屈席卷,一朝爆出来。
钟吟倏地站起身,“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不会分手的!”
白帆陡然抬目看她,表情受伤,不可思议地问她:“吟吟,你竟然为了那个男生,这样和妈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