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拿魔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上去格外苦恼。
想起以前他养过的生物没一个活过三天的,樊炽不由得摇头,哎,什么时候才能不借助外物好好养活一个宠物呢。
“你如何证明不是你残害了一条人鱼后,抽了他的骨头,拔了他的鳞片?”丹枫无法全部相信樊炽所说的。
“证明?”樊炽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沁了泪。
用手背随意擦擦眼角的生理盐水,樊炽拿着魔杖,敲了敲墙壁,戏谑地看着丹枫:“饮月君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拿出证明呢?”
“若是「不朽」尚在,我尚且会给你几分薄面。但现在的你只能靠蜕生维持力量不消失,在我眼中也只能算作稍大的蚂蚁而已。”
樊炽从椅子上站起,活动活动脖颈和手腕后,将魔杖尖端一头径直对准丹枫和镜流。
“真是抱歉啊,我的耐心现在宣布告罄。”
“很遗憾,你们并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回答来解释你们乱动我私人物品的举动,这让我感到十分的不开心。”
“所以你们,需要以性命赔罪。”
魔杖尖端的圆润白石散发出刺眼光辉。
“造物主说,你们应该为你们的无礼赎罪。”
青年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凝聚在魔杖尖端的力量化作一道白光也瞬时间朝着丹枫和镜流激射而去。
丹枫没动,镜流也没动。
因为——
“小打小闹,到此为止了。”
一本书从丹枫和镜流身后扔出,正好挡住了那道白光,书籍上骤现的金光与白光相互抵消。
“闹出了事可不太好啊…”
白光消失的同时,樊炽立马发觉他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力气之大,让他无法摆脱。
“谁!”
没等樊炽转头去看,他掌中所握的魔杖已经被身后之人瞬间抢了去,随后他的头迎来了暴击。
不仅仅是头部,腿部弯曲处也传来了巨大的疼痛感。
“咔嚓!”
云非枝一脚踹在了樊炽的腿上,没放一点水地将樊炽的腿踹成骨折,手松开樊炽肩膀的同时又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往墙上狠狠撞击。
那清晰的骨裂声在不大的店铺中格外响亮。
这一连串的流畅动作让樊炽顶着满脸的血,晕头转向地跪下。
“你是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伴随巨大疼痛的还有樊炽被羞辱的愤怒。
没有理会樊炽的叫嚣,云非枝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魔杖,再次用力挥下砸在樊炽身上,这次是左肩响起骨裂声。
“住手!你给我住手!”
樊炽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他想要挣脱束缚,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全部被封禁,无论他怎么调动都如死水般。
失去力量的他,此刻就跟普通人一般,任人鱼肉。
云非枝不想跟樊炽多费口舌,多说一句话都令他厌烦,魔杖对着樊炽右肩来又是一记重击。
骨裂声响起,恭喜樊炽右肩喜得与左肩同款,刚好凑了个对称。
景元看着对樊炽下手狠辣的云非枝忍不住的咽咽口水,这一时刻他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对方的凶残。
刚刚那会儿这人还和和善善地与他们聊天交谈,现在直接暴起揍人了。
不止景元有这种感受,其他人都有。就像是一只食草的温顺兔子突然变成了嗜血的凶残猛虎。
将樊炽好一顿收拾,看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云非枝终究放过他了。
随手将魔杖甩到一旁的柜台上,云非枝这才拍拍手,扯过那张刚刚樊炽坐过的凳子坐上。
樊炽终于能去看究竟是谁对他下如此狠手,他艰难地挪动身体,斜过上半身。
然后,他看到了他此生最难忘的人。
脑海里有关对方的记忆一股脑地全部涌出,本就因为流血变得苍白的脸越发得灰白,樊炽的声音变得尖锐,身体更是应激得颤抖起来。
“你怎么在这!”
如果不是身体现在难以操控,他已经跑得离面前这人远远的。
云非枝学着樊炽刚刚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指:“我怎么不能在这?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樊炽拼命地在脸上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意见,你能来这是我的荣幸,我当然热烈欢迎。”
都是老熟人了,云非枝哪里不知道樊炽的心思,他低下头露出恶劣的笑容,在樊炽的耳边慢慢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