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气祂一两千年了,也这么久没搭理祂了。能不能别殃及我了啊?”生活不易,燧皇叹气,“你要实在不信,我们俩一起去找祂面对面对质一下嘛。”
“?”燧皇的话让云非枝产生了疑问。
他生谁的气?找谁对质?
他怎么不记得他和「岁阳」的皇者燧皇有什么关系?
青蓝色的灵火化作团雀,飞上少年的肩膀上,鸟喙张张合合:“算我求求你了,听我说两句吧。”
“你不听我说话,那个张口闭口都是乐子的家伙真的会把燧皇我变成宇宙尘埃的。”
想到自己从此以后将不复存在,燧皇哭唧唧,顾不上形象就以团雀的样子在少年肩膀上打滚。
张口闭口都是乐子的家伙…?
宇宙中还有谁?就是阿哈啊!
想到阿哈又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干了一堆“好事”,云非枝眼神一冷,一把将肩膀上哭闹的燧皇抓到手中。
语气颇为不善:“阿哈让你做的?”
燧皇:“?”
燧皇抓狂,散去团雀样子重新变成凌乱的灵火状,祂尖叫:“都说了不是我干的啊!”
“我在这个空间呆了好久,就眨眼的时间你就从上面掉下来了啊!”
燧皇:(阴暗爬行)(癫狂)
“你信我吧,信我吧!”燧皇发疯地想要抓头,然后发现祂自己没有头。
云非枝缩紧手掌,灵火自缝隙飘逸出,重新构成一团。
金发令使垂眸,目光如深潭之水冰冷而平静,他看着抓狂且崩溃的燧皇,如陈述事实般表达自己对祂先前话语的不解:“我知晓你的存在,但并不认识你。”
正在发疯尖叫的燧皇骤然一愣,祂傻然地与令使的金眸对上。看清那不起波澜的神色,祂愣愣地一字一句道:“你不认识我?”
“你真的不认识我?”祂又一次地重复。
燧皇的眼神变得犀利,声音尖锐起来,“你说你不认识我,这不可能!你肯定又在撒谎骗我!”
“我不会骗人,记忆不会出错。”令使冷声否认。
他伸出手指,指尖穿过灵火。冰凉的感觉包裹着指节,让他微微诧异,又很快归于平静。
“…你可以看,不是吗?”
“我不信,我不信!”
青蓝色的灵火坚持己见,顺着手指融入云非枝的身体。
受了刺激的燧皇愤怒地钻入那一团的记忆,想要从那庞大的记忆中搜寻到一点,哪怕微末的碎片去证明金发令使所说皆为谎话。
但是——
没有
一点也没有
将令使所有的记忆都翻了个遍,就连「巡猎」从成神到现在射了金发令使有多少箭祂都数得清清楚楚了,却是一点也找不到半分的有关那段相处的记忆。
“不对,这不对!”
燧皇从身体里冲出,整团火就差扑在令使的脸上。
祂愤怒地向令使质问道:“谁!是谁偷了你的记忆!谁偷了!”
金发令使冷眼漠视着燧皇发疯,伸出手将占据了全部视野的灵火从眼前扔到别处,他有些烦躁,“没有人。”
“现在,想办法放我出去。”他冷声命令道。
“阿哈如何威胁你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若一直将我困在这里,我会先祂一步让你从世界上消失。”
“我不说假话。”
切切实实从云非枝身上感知到那迫人的杀意,明白这并非是危言耸听,燧皇的大脑总算是清醒下来了。
“你竟然要杀我?”燧皇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忘记我们曾经一起许下的海誓山…”
话还没说完,一道从天而降的光矢先一步堵住了燧皇的虎狼之词。
「…燧皇。」
纯白的空间被光矢撕裂,高大的人马手持弓箭顺着裂缝踏入其中。
「…莫要胡言…」
祂的目光从金发令使身上短暂停顿,然后落在了青蓝色灵火身上。
看到「巡猎」的那一刻,灵火“咻”得一下飞了出去,融入祂的身体。
燧皇重新归于体内,空间内便仅剩下祂与云非枝。
岚注视着令使,沉默片刻才道:「…燧皇的话,你不必在意…」
“我当然不会在意无关紧要人的话,例如祂…例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