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安激动得脸颊微红,疯狂爆手打字:【谢谢老板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干活的!】
这时候两个大人才现这边的动静,短短十几分钟内,两个年轻女孩儿居然达成了工作意向。
王秀迷惑:“你们这是……”
黄萍则是含着警告地“啪”地拍了下黄安安的手,有些焦急地对着甘脆儿啊啊地比划着,似乎是很担心女儿莽撞冒犯了她。
“萍婶儿,你别急。”甘脆儿笑着安抚道,“我是要留在村里烧大席的,到时候客人多了我肯定忙不过来,正需要人来帮忙。你女儿勤快肯
干,又在职高学过厨,简直是最合适的人选。”
黄萍看上去还有些疑虑,还是王秀反应过来扯了她一下,笑着跟甘脆儿说:“甘大厨,你手艺这么好,要不了多久肯定是客似云来,你一个人的话确实累得慌,是需要个帮手,还是你自己考虑得周到。”
说着王秀又拉起黄安安地手道:“你听婶子说,我是看着安安这孩子长大的,说实话,讲她是三平村这一辈里最勤快肯干的女孩子也不为过,人又老实乖巧,是最踏实不过的。你选她啊,不会错的!”
甘脆儿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呢婶儿。”
闻言王秀是真开心,她跟黄萍关系好,又看着黄安安长大,现在黄安安能跟着甘脆儿烧席,可算是遇着贵人了!
“安安,你可要好好工作,你跟着甘大厨就跟学徒差不多,甘大厨说什么你都要听,知道吗?”
黄安安认真地点头。
黄萍虽然还有些忧虑的样子,但只是担心女儿会拖甘大厨的后腿,可女儿跟着甘脆儿明显是好事,她作为妈妈也无法拒绝。
于是她只能用抱歉的目光注视着甘脆儿,然后拉着女儿一顿手势带阿巴阿巴,显然在嘱咐女儿,而黄安安频频点头。
见黄萍嘱咐完女儿后气氛略有些凝重,王秀嗑着瓜子说起这次被傻儿子“忽悠”的事,话音中净是嫌弃,倒是吸引走了三人的注意力。
“那臭小子,还真以为他老妈被他骗过去了呢,连老妈也忽悠,我看他是皮痒了,得抽个时机好好紧紧他的皮!”
甘脆儿还不知道这次相亲宴的内情居然这么复杂呢,也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听到王秀将计就计蹭席的时候,差点笑出了声。
母子之间这点你来我往的小心机真笑死了。
跟黄萍母女真。母慈女孝形成鲜明对比。
王秀觉得李光宇生下来是来坑妈的,不如黄安安小棉袄一根。
“磨剪子嘞戗菜刀~”
正聊着,远远地传来语调悠长的吆喝声,由远及近,慢慢变得清晰了。
“哟,磨菜刀的来了,应该是那孩子吧。”王秀侧耳听着那吆喝声越来越近。
黄萍起身比划了两下就朝外走,黄安安赶紧给她翻译:【我妈说,家里的菜刀有点钝了,你到时候不好切,她去磨一下。】
看了翻译甘脆儿也“呀”地一声站起来:“我家里的刀也得磨一磨,我出去带人去我家去磨刀了,先告辞了哈!”
说着甘脆儿出了门,一股热浪顿时扑面而来,她揉了揉辈阳光刺得有些生疼的脸,看见黄萍拿着两把刀从厨房出来,她就立刻跟了上去。
走出院门,不远处有个骑着自行车的人,甘脆儿手搭着凉棚往那边看,而黄萍啊啊地朝他挥着手上的菜刀,那人就把车骑了过来。
“磨剪子嘞戗菜刀~”喇叭还在不知疲倦地循环吆喝着,声音近在眼前了。
看清了骑车的人,甘脆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萍婶儿。”年轻的
男人扶着车把跟黄萍打了个招呼,嗓音清朗,看见黄萍旁边还站了个陌生的女孩儿,礼貌地点了点头,“这位善女子,你好。”
甘脆儿:……
她人都是懵掉的。
无他,面前看着也像个高中生的少年大热天穿着青色大褂道袍,脚穿深青色布鞋,倚着半旧不新的自行车,却还是显得身姿挺拔
短在头顶上随便扎了个啾啾髻,长相俊俏,一双看着很显单纯年幼的圆圆眼很是柔软清澈,看人的眼神总是让人想到某种小狗,也许是因为常年日晒的缘故,肤色是健康的浅蜜色。
单着看,是个外表非常出色的小道士。
可……他扶着的自行车后座绑着长板凳和水桶、篮子,前头把手上还挂着小喇叭和那种很土气的布袋子,喇叭里不停循环拖长了调子的“磨剪子嘞戗菜刀——”
这一套组合下来就有点……过于抽象了。
哦,对了,车把手上还夹着一个小电扇,吹得他青色大褂微微晃动。
甘脆儿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间道士……哈?
这是什么副业?
那小道士见甘脆儿不接话,看了她一眼就没关注了,继续跟黄萍说话:“萍婶儿,是要磨这两把刀吧,我现在就帮你磨。”
黄萍点了点头,于是小道士停稳自行车,卸下了后车座上的东西。
他劈腿坐在凳子上,手指捏着刀背,眯着眼看刀,琢磨着从哪里起头。
他这样劈腿坐着姿态也很稳,看样子从小练过不然没这种仪态气质,眯着眼打量菜刀的模样好似不是在磨把菜刀,而是要锻造什么神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