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潇潇忙起身接药,她先是看了看说明书,去水吧台倒了一杯温水,朝韩程递过来。
韩程别过脸,由于她的靠近,眸子里的温度骤然冷下来,没看她一眼,明显的冷暴力不理人。
因为陈鸣昇在,胡潇潇被他这样无视,捏着药瓶满脸尴尬地站在病床前。
陈鸣昇不等她再催,直接抓过胡潇潇手里的药瓶,甩韩程怀里:“让他自己吃药,矫情!”
韩程抬眸,错眼看他,目光凉飕飕的。
陈鸣昇一脸的不以为意。
韩程到底没说什么,旋开药瓶,倒了药片出来喝了下去。
胡潇潇见状,绷紧的唇瓣松了松。
陈鸣昇懒得理韩程这张臭脸,喊胡潇潇出来:“有事找你。”
韩程等两人离开病房,抓起手机打了通电话出去。
“人找到没有?”
“韩总,事故路段雨太大,监控照的并不清晰,找起来可能需要些时间。”
韩程没耐心,直接挂了电话,重重靠回床头,攥紧大掌。
那日大雨,他恍惚着精神,开车朝温秀玉追过去的时候闯了对面的黄灯,跟其他车追尾碰上,等他从事故中清醒过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再派人去寻,已经没了那人的踪迹。
这几天天,韩程心情很不好,那个影子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碍于担心胡潇潇介入,他没声张。
可找不到人,他在病房里整个人变得惶惶不可终日,时间越久,对胡潇潇的恨意和厌恶便愈深刻。
当时他被奉子逼婚,他这几个兄弟也劝他,说胡潇潇喜欢他,爱他。
韩程听到这话,只觉得窒息。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爱的。
病房外。
陈鸣昇看着胡潇潇:“你们就打算这样下去?”
胡潇潇抵触他提这个话题,眉毛皱得很紧:“你想说什么?”
“我是看你们互相折磨,累!”
她的脸色沉下来,不想等到任何劝解:“不用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
陈鸣昇点头,也不勉强,他静了半晌,转了话题:“江乌月怎么回事?”
胡潇潇瞪他:“你还好意思提?”
“误会了,真是巧合,我在那天之前,压根不知道她是哪家电视台的,也不知道她会去暗访,跟她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去害她?当时爆料人反水,也是我没想到的,那天生的一切,纯属是意外。”
“可她已经被停职了。”胡潇潇面容沉静。
陈鸣昇剑眉紧蹙。
“这件事我来解决。”
他试探地问道:“江乌月,她人在哪儿?”!能不能退下来?”
许韬戈没吭声。
江乌月
点点头,明白了。
也是,他经常神神秘秘到全国出差,这么多年了,哪有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那我家长会……?”
“明天。”许韬戈低头,粗粝的手指扒开红薯皮,他动作粗暴,很多果肉留在表皮,没剥干净。
但他向来不拘小节,咬了一大口:“我抽空就过去。”
许韬戈吃完擦了手,打开冰箱没翻到冰块,倒是找到几只雪糕。
他拿薄毛巾把雪糕包起来递给她,眼神落在她脚踝上,下巴微扬,朝她示意。
他这个关心的举动,让江乌月吸了吸鼻子,喉中的哽咽感还在,但脸色缓和不少。
看着许韬戈吃红薯,手里凉意刺骨的雪糕唤醒记忆,很多画面在脑中闪回,让她突然想到付东。
上一次没机会从他嘴里问出来,江乌月斟酌着动了动唇。
许韬戈看她一眼:“有话就说。”
“哥。”江乌月低垂着眼睫。
“付东哥,还好吗?”
许韬戈动作一滞,吊着眼皮盯着她,黑漆漆的瞳孔,深沉难辨。
许韬戈坐回沙里,抓起茶几上的烟,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