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两个年轻人蹑手蹑脚回到了高粱地,找到了藏在高粱节中的尸体。
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尸体面部,郝佳佳又害怕心里又痛快,她强忍着对尸体的恐惧,在丁归元的尸体上到处翻找,很快找到两个对方用来点烟的打火机。
想了想,为更保险,她还是跟着米重原回了村长家,把这件事告知了村长夫妻。
夫妻二人也是吓个半死,又惊又怒,连声怒道:
‘你怎么能杀人?!’
‘我和你爸含
辛茹苦把你供出来,是让你去蹲大牢的吗?!’
可再怎么生气,为了儿子两个老人也只能赶紧帮忙处理后事。
他们在家里找了些酒精块,又拆了几个打火机把火油弄出来,当做燃料。
再然后米母和郝佳佳负责铲掉路上染了血迹的土,顺便帮米父望风,米父则是把燃料全都撒在丁归田的尸体上,一把火在高粱地里将其灼烧。
疲惫又悲痛的夫妻俩把家里所有现金拿出来,让米重原连夜跑路,即刻就出村。
米父:‘你要回来这件事,我们没和任何人说,你到家又晚应该没人看到,你快跑吧!儿子啊,你真的糊涂啊!’
‘如果警察来调查,查到我们头上,你就别回家了,能跑多远跑多远。’
看着一夜之间沧桑许多的父母,米重原有些愧疚,他深深看了眼郝佳佳,连夜逃离。
之后大火被现,醒来的村民们都来帮忙灭火,火势扑灭后在烧秃了一块的高粱地中,他们看到了丁归田的尸体。
各家人口有谁失踪、不在家,一下就把尸体身份看得清清楚楚。
确定儿子被烧死的丁家夫妻嚎啕大哭,在家里用怨恨的目光死盯着儿媳:
‘是不是你?肯定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
‘昨天晚上我知道你没进屋!你说你去哪儿了?!’
原来昨晚郝佳佳外出时,米母还没睡着,隐约听到了院门有动静,但她以为是儿子回来了就没多管。
米母根本不信什么意外失火,语气疯狂:
‘肯定是米重原回来了,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杀了我儿子!前天,就是前天他妈在市买了糖,我亲眼看到的,如果不是她儿子要回来了她买什么糖?!’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回来后你们俩搞上被我儿子现,所以你们就杀了他灭口!我明天就要报警,我要去镇上找警察抓你们!’
不得不说母亲的直觉准得可怕。
她直接猜到了真相。
可郝佳佳怎么能让她去报警?
年轻女人脸色平静,拿出水果刀,用刀尖对准自己的腹部。
‘你去报警吧,只要你敢,我就让你丁家断子绝孙!’
这个威胁的确有效,丁归田已死,郝佳佳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丁家最后的血脉,是他们儿子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后代。
为了保住孙子,满腔怨恨的丁家父母只能同意和郝佳佳达成协议。
只要他们愿意承认意外失火,不去寻根究底,村长米家就能把这件事压下来;
与此同时,郝佳佳必须把他们的孙子生出来,不能打掉。
就这样,丁归田的死被定为意外。
几个月后,郝佳佳生下了一名男婴。
再之后的几年时间,米重原去外地上了学,每隔半年甚至一年才回家一次,每每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在村中独自抚养儿子的郝佳佳都会心头一颤。
丁家父母时刻都在怨
恨她,记恨米重原,用最尖酸刻薄的话来挖苦她:
‘你对人家念念不忘,人家可早就飞黄腾达了!哪有你什么事儿!’
郝佳佳懒得搭理他们。
她不需要米重原记得自己,两人早就不是一路人,何况丁归田死掉,她日子也不难过。
就在米家父母、所有村民,甚至是郝佳佳自己,都觉得米重原已经忘了她,重新开始新生活;
米重原却在大学毕业后给了所有人一记重锤。
他回到老家,向已经嫁过人生育了一个孩子的初恋郝佳佳,求婚了。
又是闹了将近半年,米家两个老人才无奈松口,同意了儿子‘荒唐’的行为。
多少人信誓旦旦说他们俩必没有结果,可时过境迁,当初许下承诺的少年人变得成熟稳重,还是娶到了爱人,狠狠打了所有看戏之人的脸。
米重原零几年上的大学,而且学的是水利工程,毕业就考了中级工程师资格证,前途无量。
他知道河田村是妻子的阴影,准备带着妻子离开这里,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至于妻子和前夫——他和郝佳佳都不愿承认上一段婚姻,那个承载着罪恶和暴力的孩子,最终也被一起带上跟他们生活。
一是郝佳佳认为,孩子若是留在农村估计和他那个混子爹一样,会被丁家两个老人彻底养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