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祐煦很少应酬,但只要一外出,无论和什么朋友出去都会提前同妻子打招呼,甚至稍微重要些的聚会场合,他不嫌麻烦抱着妻子带着折叠轮椅一起去,把妻子介绍给所有朋友。
饶是这样,连
一清的脾气还是越来越古怪,让人难以忍受。
每每连一清情绪失控,钟祐煦会把女儿送回房里,自己独自安抚妻子,面对妻子的坏情绪。
他经常对钟巧珝温声说:‘妈妈的腿一到阴雨天就会痛,她身体弱,容易生病,我们多多理解包容她好吗?’
至于对待女儿,他更是把钟巧珝宠成了小公主。
哪怕家里家外只有自己一人操持,只要是钟巧珝的家长会和需要出席的活动,他风雨无阻。
他经常会给女儿带各种礼物,陪女儿外出逛街,听女儿各种青春期的烦恼……
总之只要听过钟祐煦这个人的名字,和他接触过,无论谁都会竖大拇指,说一句:
‘钟老师啊,人又心善长得又好前途也不错,顾家对老婆孩子那是没得说!连一清能碰上这样一个好丈夫,那真是八辈子烧高香了!说实话她多少有点拖累了钟老师。’
在钟巧珝看来,自己以后如果要结婚,一定要找父亲这样的。
妹妹死亡之后,母亲连一清入狱,父亲表现的悲痛欲绝,她也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
钟巧珝知道,事没过多久,就有好几波亲戚给父亲介绍新对象。
她能理解。
毕竟母亲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况且就算能出来,死去的妹妹姣姣也永远是一根刺,梗在自己和钟祐煦的心里,他们没法原谅连一清。
钟祐煦还年轻,结婚又早,现在还不到5o岁,总归是要开启新生活。
理智上她是这么想,可当一个多月前她真的接到了钟祐煦的电话,对方在听筒内头温声说,家里亲戚给他介绍了一个知根知底的阿姨,对方在追求他时,钟巧珝感情上还是有些难受,心里空落落。
这么快?
一旦父亲建立了新家庭,和她势必渐行渐远。
好在钟祐煦说,目前只是先接触一下,他对那个阿姨并没有太多感觉。
且就算以后组建了新家庭,自己永远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家里会一直给她留一间房。
听父亲这么说,钟巧珝内心的失落才淡化许多。
通过她的描述,虞妗妗看到了一个完美男人的形象。
对这一点她保持怀疑。
她手指轻轻搭在膝头:“说一下我目前现的、最大的两个疑点。”
“第一,通过你母亲的面相和命格来看,她的姻缘线很奇怪,虽然有且仅有一条——也就是你的父亲,但通过排盘推演出来的结果并不好。
你母亲十神‘七杀’坐桃花星,且四周有‘比劫’包围,正官和七杀在六亲中代表夫妻关系。前者说明她的丈夫容易遇桃花,且抵抗力较弱,后者说明她命中会陷入二角恋。”
依照钟巧珝的说法,连一清自打车祸伤腿后,很快就和现在的丈夫结了婚,在此之后她很少出门。
她又爱丈夫如痴如狂,一天24小时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丈夫待在一起,基本排除她本人有外遇。
钟巧珝听懂了,虞妗妗的意思是她爸出轨了。
她仍下意识觉得不可能。
虞妗妗:“相比于他人的口口相传,我更信我的卦象,我不认为你父亲是个纯善之人。当然,你相信你父亲也很正常,这一点有待考究。”
钟巧珝问:“那第2个疑点呢?”
“第2点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从你母亲的八字命格看,26年前她的确有一道大劫,且是‘死劫’。”
“您的意思是……我妈其实当年会死?!”
“不,她不仅不该死,反而该身强体健地活着。”
虞妗妗缓缓摇头:“命格显示她的死劫成功度过,面相上各个宫位、以及代表着身体各个部位健康的穴眼,也都一切如常,不是残废的命格。”
“按理说,车祸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调理、复健,连一清女士重新站起来并正常走动绝对没问题。”
钟巧珝傻眼了:“什么?不可能吧?我妈腿残了好多年,我爸在家扶着她试过好多回,只要撑着地她骨头就疼得难以忍受。”
“总之按照正常的气运命数,你母亲绝不该是个残废。”虞妗妗说着,再次抛出了重磅信息:
“除此之外,还令我疑惑的地方是她吃的那些药,你们确定她真的有病吗?”
钟巧珝:“……什么意思?”
“无论是我观她的面相,还是感受她的气场,除了久坐的后腿后臀皮肤、以及肠道确实有些病灶,其余部分我都没有感应到病理病气。”虞妗妗说。
要知道人的身体康健,会影响吐纳呼出的气;
如若体内有病灶,‘气’也会带了病气,使阴阳颠倒阳气外泄。
虞妗妗甚至还接触了连一清,都没有感受到太多病气,相反是她这些年吃了大量的药物,在内腑堆积了不少药毒。
她缓缓说道:“我认为,你母亲根本就没有生病。”
钟巧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