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成熟的富二代在家里的宠爱下不可一世,认为自己看上的东西和人就一定能搞到手,殊不知他大张旗鼓的示爱在沈明意眼中,是多么可笑幼稚。
沈明意拒绝多次,吕凌风却像粘人的苍蝇一般阴魂不散,甚至让他的小弟在公开场合喊自己嫂子。
被骚扰得不耐烦她终于无法忍受,用极其毒舌的话将人从头到尾、从里到外贬低一遍,冷笑说:
“抱歉,我不可能看上你这种人,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丢脸。”
沈明意的冷漠是基于她的童年。
她并没有想到吕凌风的坏是经过了重重浸染,蔑视了法律的威能。
她在众人和跟班小弟面前毫不留情地拒绝和贬低,让吕凌风倍感丢脸,对她心生怨念。
吕凌风誓一定要得到她征服她,还要毁了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于是在临近放假前的一个周末,在沈明意放学想乘坐公交回家看望爷爷的路上,她被吕凌风和其带着的一群小弟掳到了学校后头的小巷。
这里是居民区未拆迁掉的烂尾巷,早就没人住在这边,更没有商户,仅有一些学校里不学好的小混混会聚集在这边抽烟斗殴。
按理说沈明意有祖传的技艺并不算手无缚鸡之力,但吕凌风一伙有五个人,不仅是从后方出其不意地袭击了她,而且还往她的脸上、眼睛上喷洒了从吕家□□带来的刺激性药水,让她面部刺痒睁不
()开眼。
她再怎么心智成熟,本质上只是个16岁的学生,经历过最恶劣的事情也不过是语言和肢体上的霸凌。
对上这种实质性的恶劣犯罪,她还是慌乱不已,激烈反抗下她虽然中伤了吕凌风,却不敌他们人多势众。
伤口的痛楚反而刺激到了吕凌风,他面目狰狞: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小爷我在山城还没怕过谁,治不了你?”
就在沈明意挣扎无果渐渐绝望时,一道怒吼响起:
“你们放开她!”
她偏头看去,隔着朦胧的泪水看到了扑上来制止恶行的顾知安。
少年还穿着校服,急匆匆和吕凌风的小弟们扭打在一起,争斗间他头被抓乱口角破损流血,身上还挨了数个脚印,满心满眼都是焦急。
“我操你们是废物吗?几个人干不过一个?!”
眼瞧着几个小弟都怕被打畏畏尾不敢往前冲,吕凌风气急败坏地嚷嚷,一时不备被沈明意咬破了手臂。
他哀嚎一声,紧接着又被横冲直撞突破阻拦的少年顶到肚子,顶得他人仰马翻,脑袋‘砰’的一声磕到了地上的碎石上。
他后脑钝痛,反手摸过去,摸到一片热乎乎湿漉漉的粘液。
摊开手到眼前一看,是一滩血!
猩红刺激着吕凌风的眼睛,狂飙的肾上腺素也让他被恼怒冲破了理智;“你他妈找死!”
“小爷我弄死你!”
他低吼一声,从兜里掏出平时装b把玩的蝴蝶刀,直接狠狠往扑在他身上的少年身上捅,刀刃擦着骨头入肉,捅得很深。
顾知安眼球突兀地瞪大,脸色痛到扭曲,他盯着吕凌风一句话都说不出,双手死死地攥着吕凌风捅刀的手。
“……血!他流血了吕哥!”
“吕哥你、你杀人了!!”
小弟惊恐的叫声惊醒了吕凌风,他猛然回过神来,肾上腺素急退自然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他手上热乎乎得被鲜血浸透,同时少年痛到扭曲的脸孔近在咫尺,像个索命的厉鬼,他的手还被其死死扯住,顿时吓得他三魂丢了七魄。
吕凌风惊慌失措地用尽力气,想拔出自己的手,他甚至伸出腿去狠狠蹬,把顾知安蹬开顺势抽出了蝴蝶刀。
刀刃抽身,被捅到心室的少年人的身体像一个破碎的漏斗,鲜血源源不断地溢出。
吕凌风的小弟们早就吓得跑路了。
他踉踉跄跄扶着墙站起身,面色惨白看看地上血泊里的少年,后退两步也头都不回地跑了。
“不许跑!你们这些杀人凶手!!”
绝望且崩溃的沈明意膝行至少年人的身旁,抖嗦着手紧紧按着他胸口的疮伤,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堵住血崩。
“顾知安!你不要死啊……”
“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他!!”
沈明意甚至没有一部手机,无法报警或者打12o,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浑身浴血的少年脸色愈来愈青白,很快急促的抽气声也停止。
最终少年那双睁大的瞳孔涣散无光,面部僵硬地定格在临死前的痛苦。
还是听到动静的过路学生出于好奇,壮着胆子来巷子里瞅了一眼,被满地的猩红吓得尖叫跑走,巷子里的情形才瞬间闹开。
呼啸而来的警车,揪心的救护车鸣笛,在傍晚响彻山城立德中学,但是一切都晚了。
顾知安已经死了。!山城起家,从那些很信任他们的街坊邻居家下手,才能那么飞地积攒出大量财富。
甚至有一家遇难者还是章合水在长春会时的结拜兄弟,章月荣拐走了他的幼孙,导致两家人结了死仇。
这些风声早在邻里之间传了个遍。
章家因他章合水仍存几分薄面,有一些受过他恩惠的人还愿意尊他一句老大哥,但更多的人分外鄙薄章家。
哪怕清楚章月荣和沈孝花犯下的罪孽,和章合水以及婴儿无关,但人是情绪动物,邻里控制不住不去迁怒他们爷孙,更害怕一旦和章家人接触,自己家里的人哪天又悄无声息地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