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友谊捂着肚子喃喃道:“怎么会…我的宝宝怎么会是小鬼?!他很顽强很茁壮的,我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他都没有出事……”
虞妗妗说:“你有没有想过,怀孕前几个月正是孩子最脆弱的时候,你身体又不好,摔都摔不掉才说明这个孩子真的有问题。”
“醒醒吧袁友谊,你肚子里的东西根本算不上是你的孩子,颜珍才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看着女人脸上的痛苦挣扎,虞妗妗继续道:
“我相信你并不知道颜珍会死,毕竟你只是自私软弱,但和颜家其他人相比尚存一点良知。”
“我猜你婆婆是这么说的:只需要借用颜珍一部分气血,就能为颜家添丁。”
“是……”袁友谊为了证明清白,狠狠点头。
“但你要知道,你肚子里的东西是倒反天刚、违反阴阳人伦的产物,就算能生下来,也为天道所不容。”虞妗妗说:
“它越是长大,身体会出现的大大小小的疾病和反噬越多,大概率只能活到几岁就会夭折。”
“我想你公婆早就了解到了这一点,他们怎么能接受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是个短命鬼,会想尽办法为它延年益寿。”
“他们制作颜珍的阴碑,就是为此在做准备,打的主意是等那个孩子出生后,让它顶替颜珍的命格和寿数,顶替她在人间作为人类的身份。”
“届时你的女儿不仅会被吸干精气神丧命,连阴碑都早早立起,命格被那个孩子顶替,也会替对方承受诸多反噬之力。”
虞妗妗面色愈冰冷。
如若没有那些流浪动物献祭自己的生机,替颜珍挡灾,小姑娘现在怕是在濒死的边缘。
直至死,她的逝去都会被身边的普通人当成是生了怪病。
半年之后,袁友谊会生下一个所有人心心念念的男丁。
这个男孩儿越是长大,性格口味就会越像颜珍。
但没关系,开朗活泼放在颜珍身上是不懂规矩,没有礼貌。
要是放在颜家的宝贝孙子身上,那就是身体健康头脑聪明的体现。
他们一家五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没有人会想起来,这个孩子的诞生,牺牲了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颜壮眼见狡辩无望,急哄哄开口,把责任都推到了父母身上。
说自己对此也不知情。
虞妗妗和在场其他人只当他在放屁。
颜壮什么都知道,他就是觉得女儿早晚会死
,所以才动了贼心,想在女儿死之前占便宜。
反正等儿子一生下来,这个赔钱货就会暴毙,谁会知道他在其生前做过什么腌臢事呢。
懒得听他说话,虞妗妗起身对李毅说:
“李队,颜壮的父母也是这场谋杀的主谋,尸胎和阴牌都是他们弄来的,得麻烦你们天师府去逮捕那两个老东西了。”
李毅郑重点头:“当然,这本身就是我们的职责。”
“况且两个老年人,是从哪里弄到了那么多新鲜胎盘,又是从谁那里懂得的二尸断水术数……这些都很值得深究。等拿到人后,我们会依照规定给他们上刑。”
虞妗妗点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腕:
“那这个畜生玩意,就麻烦你们帮我送到府狱了,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
目光在呆滞无神的袁友谊身上略过,虞妗妗神情冷漠。
袁友谊作为帮凶,自然也会问责;
只是对她来说更大的折磨,其实是她肚子里的那个生命。
那东西就是一只寄生虫。
无论是留下还是打掉,都是一场劫难。
但这是袁友谊自己的选择,个中因果,自然也要她自己承受。
“没问题。”
李毅一个眼神,两名身强体壮的部员动身,一左一右架起颜壮的手臂,把他往天师府狱的方向拖去。
颜壮:?!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不去!我不去!”
颜壮神情惊恐用力挣扎,两条胖短腿拚了命在地上蹬,却依旧像一条死猪被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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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府狱
一间逼仄潮湿的单人间中,虞妗妗翘着腿坐在石凳上,在身后的岩壁上磨爪子。
杀猪一般撕心裂肺的痛吼在空旷的府狱中回荡,简直比厉鬼还要凄惨。
她眉眼淡漠,磨两下爪子就抬手,伸到眼前瞧瞧爪尖。
‘瑟瑟’的磨爪声伴随着人类极致痛苦的哀嚎,让人错以为自己来到了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