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吸收和阅读,她为自己挑选了一个满意的名字。
从此以后她叫做宋珏。
如双玉一般刚毅,高洁。
就算除
了她自己,没有人会在乎一个中年妇女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那天对她来说也是新生。
而今日过后,颜珍将改名为宋珍。
这股宋珏骨子里的朝气和倔强,会在她的孙女身上延续传承。
送走祖孙二人的时候,虞妗妗想说点什么,但最后没有开口。
最熟悉她的祝檀湘察觉到了她的迟疑,“怎么了大人?”
“颜珍先前养的那条白狗,现已经被带去阴曹地府,领了一个小职位成了地府的守门犬,算是个好归处。”虞妗妗说:“本来想提一嘴,但又怕勾起她的伤心处,还是算了。”
祝檀湘笑眼弯弯:“大人待人越来越温柔了。”
啧,肉麻的话又来了。
虞妗妗像被踩到了尾巴,不可置信偏头瞪他。
“……闲得慌就做饭去!”
两人斗嘴一样的三言两语,被远处躲躲藏藏、做贼一样的青年用望远镜收入眼底。
直至小院的大门重新关上,虞衡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拧紧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他现在心里很乱。
不久前,他花重金找的私家侦探传回来消息,调查到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虞衡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单纯的报错事件,毕竟看那苗小娟的精气神和外貌,也不像吃过什么苦头。
可实际上虞家周围的邻居都能作证,苗家那个女儿从小受到的待遇非打即骂,经常一身的伤。
很多时候邻居听着看着都心疼,私下蛐蛐苗家对这个孩子,简直不像是亲生骨肉。
对于苗家大人的控诉,以及对苗小娟的心疼之语,简直十数页都写不下。
从干巴巴的文字中虞衡都能感觉到,苗小娟过去十几年过得有多么苦。
除此之外私家侦探并没有亲眼见到苗家人。
据邻居说,他们一家子消失有一段时间了。
看完调查到的内容,他备受打击,同时内心真切的煎熬。
他一直觉得苗小娟贪婪成性,人品低劣,一得知自己是富家女立刻就上赶着认亲,丝毫不顾及抚养她的家庭的心情。
可了解完实情他又觉得,任谁被这般虐待十几年,都会心怀怨恨、想要和那个家庭割席吧。
而且苗家过去如此苛待她,自己打过去的钱真的能到苗小娟手里吗?
苗家人为什么搬家了?
他们为何对自己的女儿那么狠?
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苗小娟的身世?!
苗小娟会不会其实是不得已,因为没有经济来源,才会从事算命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行业,才会和一个野男人混迹…
虞衡胡思乱想了很多,内心愈地煎熬纠结。
他甚至隐约觉得,苗小娟对姐姐的恨意变得合情合理。
那么姐姐呢?
她在虞家享受荣华富贵时,苗小娟在她的亲生父母手中受尽折磨,这些事她一点都不知情吗?
为什么
从来没有提过一点……
虞衡不敢去问虞舒月,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血缘上的亲姐姐。
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知不觉竟又来到了旧巷,远远地蹲在巷子另一头偷窥。
看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的虞衡察觉到一丝凉意,他一回头差点吓破了胆。
只见一只碧蓝眼睛、皮毛雪白的田园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阴森森盯着他看了不知道多久。
不久前被无数猫狗围堵、撕咬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虞衡头皮瞬间麻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小白‘喵呜’一声厉叫扑了上来。
虞衡出惊恐的嚎叫,扭头就跑。
……
虞妗妗并不知道巷子角落里生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