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凌高兴了:“我也喜阳。”
他脚步轻快起来,快步奔向餐厅。
笨蛋。萧渊目送他进屋,唇角勾了勾。
你喜阳,还怕痒。
*
今晚这顿饭叶凌吃得特别快。
吃完饭他也没怎么在客厅逗留,陪小狼看了会儿电视,被什么勾着似的,返回自己的房间。
“哥哥,这是什么?你别瞎吃东西!”看到叶凌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巴掌大的塑料袋,剪个口子,扑簇簇往种着他本体小苗苗的花盆里倒,豆子有些着急。
“没瞎吃,这是肥料。”叶凌解释。
“听说施了这个肥,就能不掉叶子。”
“哥哥你本来也不掉叶子……”
也是。叶凌打量着自己:就两片,这也很难掉。
他看着小苗苗了阵呆,放下那袋肥料,又拿起另一袋:酸性肥料……很酸吗?
他剪开口子,把几粒肥料倒在自己掌心,拈起两粒尝了尝。
不酸,还有点苦……
“你在吃什么?”
小狼准备进房洗澡,一开门,正好撞见叶凌吃花肥。
“这个不能吃!”他跑过来,一把把叶凌手心的肥料打掉。
妈妈喜欢种花,他小时候家里就有很多这个,妈妈说过这个不能吃的——“里面有粑粑。”
难得,他口中冒出句有些稚气的话。
“什么「粑粑」?”叶凌很懵。
“羊粑粑,或者鸡粑粑。”小狼一脸认真。
“哦……”叶凌迟钝地应了声,慢半拍,起身冲去洗手间。
萧渊本来站起身,又坐了回去。
其实这肥料里没有那些东西。但,乱吃东西,确实该挨点教训。
“牙膏也不能吃!不能多吃!”监控里传来小狼操心的声音,和叶凌“呜哩哇啦”的漱口声。
两个人都去了洗手间,监控画面里剩下一棵小草。
萧渊隔着屏幕摸了摸小草,伸手,打开一册书。
正是那本厚厚的《图鉴》。
书里的标本已经全部收走,只剩下……最后一个。
这个特殊的“标本”,两枚透明胶片中间夹的,并不是真的植物,而是一张工笔画。
画纸上是一株灵动的小草,不是这图鉴里的任何一株,却和屏幕里的小草一模一样。
这个,才是他真正不敢让叶凌看到的东西。
把“标本”抽出来,萧渊隔空摸了摸被永远保存下来的小草,握着它,起身,走进书房背后的密室。
这是间昏暗的房间。
但萧渊并没有开灯。
他的眼睛很能适应这种昏暗。
这暗室正中摆着一张阔大的桌子,桌子旁一椅一架,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大件家具。
有的只是四面墙,墙上悬挂满画纸……和标本。
画纸层层叠叠,你盖住我,我遮住你,标本……如果叶凌看过这里的标本数目,大概就不会为《图鉴》里夹带的那一点点大惊小怪。
萧渊驻足,视线扫过那些标本,把它们一串一串,从墙上摘下来。
“别害怕。你不喜欢,我不做就是。”他把那些真标本,连同手里的假标本,全装进置物架中层的一个大抽屉里,又把抽屉锁起来。
指腹抚过锁眼,他幽幽自语:“这次,你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视线流转,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件东西,爱抚地揉了揉——是白天叶凌随手给他的一个娃娃。
因为是抓娃娃机里抓出来的,质量不太好,头跟身体间的缝线是歪的,总像歪着脑袋。
这样一个劣质娃娃,却被萧渊揉过后,又珍而重之,摆放回雍容华贵的乌檀木置物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