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突然考出个一百四十三分来,把我吓一跳。”严序这会儿也有点醉,念着这数字,冷不丁想到几年前周承诀发过的那条朋友圈,他“嘶”了声,看向周承诀,“阿诀,我记得之前你发过一条朋友圈,问某人不回你消息怎么办,我那会儿应该是随便带了个节奏吧,说你考个一百四十三分分和她门当户对了,她没准就回你了,不是……你该不会是当真了。”
“我说你怎么突然窜到这个分数……”严序酒精上头,话说到最后,声音也弱了下去。
岑西最开始还在和李佳舒她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到后来,喝酒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故意灌自己,一杯接一杯,没有要停的打算。
周承诀一开始觉得大家都长大了,也不想管她太多,便由着她喝,反正度数不高,偶尔醉一醉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后来见她状态不太对,连忙伸过手去,将酒杯扣了过来。
片刻后,小姑娘轻浅的笑意渐渐转变为低低的抽泣。
一桌子人,全是醉鬼,只剩下周承诀滴酒没沾,仍旧保持清醒。
周承诀的注意力就没从岑西身上挪开过,见状,他索性挪开自己那把椅子,直接蹲到她面前,仰头看着低垂着脑袋哭得略显委屈的她,温声问:“怎么了?”
岑西摇摇头,没吭声。
周承诀伸手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而后站起来,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揽,一边掌心在她脑袋上轻揉着,似在安抚,另一边拿着手机叫了几辆车来,将一桌子醉鬼挨个送走。
全数善后完,他抱歉地看向正在打扫餐桌的小姨:“不好意思啊小姨,今晚可能不能帮您一块收拾了。”
“没事,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小姨摆摆手,看向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似是在撒娇的岑西,操心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是我一时没看住。”周承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那让她上楼睡吧,床铺都是新的干净的,早给她铺好了。”小姨说。
周承诀少见地没应声,俯身凑到岑西耳畔,磁沉嗓音微启,问她:“和我回望江好不好?”
“唔……”岑西迷迷糊糊在他怀里蹭了蹭。
“过来在望江,它也很想你,想去看看吗?”
岑西这会儿挺醉的,反应也慢多了,半晌才幅度很小地点点头:“唔……”
周承诀轻松地将小小一只的她背起来,同
()小姨打了声招呼,直接将人从店里带走了。
时隔四年多,两人再一次一同出现在这条曾经最熟悉的,连接着望江和至死不鱼的大桥之上。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块。
周承诀故意将脚步放慢了很多,一条十分钟不到的路,他背着她,生生走了半个多小时。
岑西乖巧地趴在他背上,双手没有多少力气地圈住他脖颈,温热的呼吸时不时环绕在他鼻息之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忽然含含糊糊开了口,话音里还带着些哭腔:“周承诀……”
“昂?”她次次喊他的名字,他次次必有回应。
“你为什么想考高分,为什么……为什么还偏偏是一百四十三分啊……”岑西这会儿酒精上头,胆子也大了不少,想问竟就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你是不是……真信了啊……”
信了严序随口说的话。
“真信了。”他无奈地轻笑一声,“我找不到你,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就想试试看,看看考到了这个分,你是不是真的会回我个消息,万一呢,不试试怎么知道……”
所有方法都试遍了,只能幼稚地把玩笑当真。
“可是我不知道……我没有回你……”酒精使然,所有的情绪在深夜之下都控制不住放大,岑西眼泪一滴接一滴砸在周承诀肩头,“……对不起……周承诀,我原来觉得,我走了,你可以过得更好一些……”
“但是你好像过得不太好……”岑西吸着鼻子,“我那个时候,年纪实在太小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我运气总是不太好,好像怎么选择都是错的,没有人教过我,周承诀,我不知道……”
她甚至在不久之前,还对他冷言冷语,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他,无视他次次开到自己面前的车,甚至试图用江隔将他气走。
他明明可以不用受这个气,明明可以不用将车一次又一次停到她面前,明明可以扭头就走,可为什么偏偏还是不断地朝她靠近。
“周承诀……对不起……”小姑娘呜咽着。
“岑西。”周承诀叫了声她的名字,打断了她的道歉,“你听着,在周承诀这儿,岑西永远不会有错。”
“是我不好,没有早点找到你。”周承诀温柔的嗓音里带着哄,“以后你可以跑慢一点,稍微给我留点时间。”
“对不起……”岑西此刻醉得有些厉害,只剩下这一句话。
“道歉就不用了,实在想的话,不如亲一下。”担心她滑下去,周承诀轻笑着往人往上托了托。
下一秒,温热柔软的唇瓣忽然贴上他脖颈,男人脚步一顿,连呼吸都瞬间停滞。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听话。
更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亲密触碰之后,接着又是第二下。
一下。
两下。
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