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问了你几个类型的题目,但是你连最简单的诗词默写都没过关。”骆冰冰说到这个就无语,“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学习态度的问题?”
作为一个对学习长期没有态度的老油条,秦野虚心接受骆老师的批评,并诚恳道:“你说的对,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这样吧。”骆冰冰想了想,非常良心地建议道,“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把必备的古诗词给搞定,你觉得呢?”
“我觉得行。”秦野对自已的记忆力十分有把握,“来吧。”
…
秦野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真就把全部精力给倾注在了那些晦涩的诗词上。
要说以前,语文老师要求背诵时,他都习惯性装聋,觉得那玩意儿没啥用,可现在,他有了新目标,动力分分钟拉到满格。
秦野记东西的速度很快,属于那种稍微看一会儿,再对记忆进行精细加工,最后再重复个一两遍就能搞定的选手。
当骆冰冰将他的默写成果批改完毕后,都忍不住惊叹一声:“很好啊,全对,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记呢?”
秦野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懒得记。”
骆冰冰:“……”
骆冰冰缓了一小会儿,又问:“那……现在为什么又要记了呢?”
秦野木着脸,看向她:“因为我要补语文啊。”
“我知道你要补语文。”骆冰冰干笑一声,“可是,你补语文的动机是什么呢?方便说一下吗?”
毕竟就刚才办公室的氛围来看,语文老师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意见。
通常来讲,能让科任老师一眼见了就面色铁青的学生,要么是课堂上捣乱的混子,要么就是在该科目造诣“卓绝”的吊车尾。
目前来看……秦野属于后者。
而且还属于态度不端正的后者。
能让一个态度不端正的学生回头是岸,这其中一定有非凡的理由。
说实话,骆冰冰还很好奇。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秦野也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回答,“我要在期末联考中,考过贺时舟。”
贺时舟?
骆冰冰怔了怔,脑海中勾勒出少年清冷的侧颜。
“哦——”骆冰冰若有所思地点头,“就是红枫那个男生。”
“没错。”秦野冷哼,“我已经跟他打过赌了,这次联考一决胜负。”
骆冰冰点点头:“那赌注是什么呢?”
“赌注?”秦野恍了一下神,这才发现他俩啥也没赌,“这不重要。”
“?”
“反正赢就行了。”秦野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能输给他。”
秦野说到这,突然又来了劲,扯过一叠资料继续肝。
骆冰冰抿唇,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少年认真学习时,少了平日里那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他一手撑脸,另一只手捏着笔写写画画,长睫垂下时,落下一小寸阴影。
偶尔遇到那种需要思考的,他会习惯性地微蹙眉头,轻轻咬一咬笔杆,本来有些幼稚的行为,经他一演绎,反而透出几分说不出的魅惑。
邪得很。
骆冰冰看得有点呆,思绪随之飞出去很远。
她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少年以酒买醉的夜晚,他说他明知道不可以喜欢,但却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而他迷恋着的女孩,却又属于另一个少年。
骆冰冰心尖一抽,开日时,声音有些苦涩:“秦野,我想问一下。”
秦野侧头看她,浅色的眼珠在灯光的映照下清透漂亮:“什么?”
“你想赢这件事……”骆冰冰踌躇着,最终还是问出了日,“会不会跟白柠有关啊?”
秦野微微睁大眼。
“对不起,我这样问好像有点突兀。”骆冰冰眼神飘忽,但她没办法骗自已,她真的很在意这件事,“但我就是觉得……”
“可以这样说吧。”秦野蓦地打断她。
骆冰冰看向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虽然这样说好像没什么资格。”秦野自嘲一笑,“但我不想在她面前丢脸。”
不想……在她面前丢脸?
为什么呢?
骆冰冰呆滞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后来秦野在说什么,她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耳朵像是被什么隔了一层似的,周围的一切声响都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