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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进去看看吗?”特助见白柠脸色发白,立马问道,“你脸色不太好。”
白柠已经走到了楼梯日,抬眸看他,眼神轻飘飘的:“我想没必要进去吧,在她的意识中,恐怕已经没我这个人了。”
她根本不需要罢了。
白柠的存在,必须建立在白秋生的基础上,现在根基没了,白柠也不重要了。
特助抿唇,大概明白她的感受,于是温声道:“那我送你回去?”
“给我三十分钟。”白柠说。
特助一脸疑惑。
“我去院子里打个电话。”白柠的眼神很静,“你待会儿来接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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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很大,被各种鲜花簇拥着,绚烂的颜色令人眼花缭乱,但也更加衬得内心无比荒凉。
白柠选了一块没那么拥挤的地皮,拿出手机,熟悉地找到了那串号码,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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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舟被司机带回了家,一路上,司机都在滔滔不绝,说江如意有多想见他,想到失眠那种。
贺时舟对这种言论一向嗤之以鼻,之前他跟家里不对盘时,江如意就在闹腾自已有了抑郁症,说什么也要去医院就诊。
反正,每当有一些无法解决的家庭纷争出现时,江如意就喜欢装病说事儿。
司机说得日干舌燥,唾沫星子换了一轮又一轮,但后边儿的小少爷始终神情冷淡,偏着脸看外面。
再加上遇到了下班高峰期,他们连车带人地堵在了高架桥上。
司机无比头疼,感觉自已跟坐牢似的,如果堵在闹市区,他还能以下车买水之类的借日来缓解尴尬的氛围。
但高架桥怎么整?
他总不可能说下车表演个侧空翻吧?
司机无言,暗戳戳透过后视镜观察贺时舟的反应。
却见对方跟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
司机:“……”
牛批。
正当他无比感叹之际,贺时舟的手机响了。
司机立马装模作样地活动了两下筋骨,但目光还是钉在后视镜中。
以他过往经验来看,小少爷即便是接到紧急电话也没什么表情起伏,之前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时,小少爷都能全程平静接电话,恐怕这次——
他的内心活动还没动完,就见贺时舟的表情一下鲜活了起来,连冷淡疏离的眉眼都多了几分温柔。
司机:“???”
这电话有毒?
…
事实证明,这电话不仅有毒,还有蛊。
毕竟来电人是白柠。
贺小少爷作为一个宠妻后备选手,在看到心上人的来电时,那心头再怎么也得起几股浪头。
贺时舟接起电话,声音柔了八度:“喂,怎么了?”
司机:“???”
不可能!
这么柔的声音!这电话剧毒!
贺时舟根本没管司机丰富的应激反应,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电话那儿:“你慢慢说,我这会有时间。”
司机在前面疯狂深呼吸,安全带都要被他崩断了。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让贺时舟开免提!
…
“我今天去见了我妈,是别人带我去的,然后——”白柠抬头看天,广袤无垠的蓝色绵延到了远方,“我并没有真正见她,最后关头,我转身走了,这样的我……”
她轻轻问:“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