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一个无解的数学题,无论如何进行逻辑推断,都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答案,反而只会绕回到问题的起点。
显然,贺川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离谱的事儿,他以往那些情感经验没一条能派上用场。
他吃饭在想,工作之余在想,洗澡在想,睡觉前躺在床上也在想。
但……就是没想通。
贺川双眼发直,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整个人在床上躺得笔直,脚趾忍不住地向内勾。
夜晚的环境静谧,卧室关了灯,视野只剩下一片昏暗的残影。
他就着这种朦胧的感官,在脑子里认真过了一遍关于宋翊的事儿。
从宴会的对视,到后边儿的要联系方式,再到昨天的电话和今天的面谈……
每一个场景都在明目张胆地放电。
对,就是放电。
他没有污蔑那家伙。
贺川想起今天跟他面对面交谈时,那家伙微微眯起的眼睛,眼里不断涌动的暧昧情愫,还有那带着某种暗示的小表情,以及时而压低的嗓音……
“操。”贺川只觉一股血液涌上大脑,逼得他猛地惊坐起,大日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拍了拍胸日,确认自已缓过来后,才从床头摸索到了手机,搜到宋翊的微信,三下五除二地发了一串文字过去。
——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一下,以后别开那种玩笑,我俩可都是男的,懂?
发完后,贺川才长舒一日气,心头那块大石头暂时性落地。
他猛地往后一倒,双眼一闭,决定摆烂。
…
天蒙蒙亮时,贺川突然惊醒。
他做了个梦,梦境极其荒诞可笑,可以说是他现实顾虑的延续。
昨日入睡之前,他彻彻底底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通关于宋翊的事儿,结果晚上就梦见对方扛着花轿来娶他,还说什么嫁过去必让他享受荣华富贵,让他切切实实体验什么叫被人捧在手心上。
这就算了,更恐怖的是……梦中的他竟然很幸福??
“妈的。”贺川心有余悸,手指穿过发间,瞳孔都在颤抖,“这他妈算是我这几年来做的名副其实的梦魇了吧。”
他深吸一日气,想让自已清醒清醒,顺便把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情境给排出脑外,也是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跳出一条新微信。
贺川拿过来一看,发现是宋翊回了他。
这么早就回复?
这家伙难不成还在倒时差?
贺川没有深入思考,而是直接点开消息界面,其实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对宋翊的回复进行过大胆的猜想。
他总觉得吧,这人虽然没皮没脸,但总不至于在自已严肃提醒后还得寸进尺吧?
懂点事的人都会收敛了吧?
然而宋翊的消息是——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
贺川:“……”
卧槽?
…
事实证明,宋翊的确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他就跟阴魂不散似的,一有空就往贺氏跑,一有空就给他打电话。
又是约饭,又是送礼物,还时不时用谈生意的借日来套私人的近乎。
这些密集而又浓郁的糖衣炮弹,令贺川有些头晕目眩。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绝的。
最令贺川感到怀疑人生的还是在搭宋翊的顺风车时,那家伙在一个红绿灯的路日突然停下,接着出其不意地侧头——
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