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除了你师父还能想点别的不?”锦逸输了赌约,想挤出眼泪未果假惺惺抹两把脸,“你看今天宁止都把衍华扔一边了。”
檀静岩挑眉,“师兄?”
“还有呢?”
“狐狸?”
锦逸悲鸣一声,背过脸不去看这个见色忘友的东西。“爱上哪上哪去。快滚快滚。”
檀静岩乐了,笑着推门而出。刚迈开步子,迎面撞上一人。
对方笑笑说道,“阁下就是仙尊的新收的弟子吧。”
他迷茫地点点头。来人看上去像是个三十岁上下乡野落魄的私塾先生。相貌清俊,但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得志的潦倒之意。
“小仙君不必紧张。在下佩伯,和你师父是……老朋友。”佩伯自来熟地搭着他的肩,“我刚才就看见了,你和你师父感情好像很好。”他顿了顿,“很少见他和人这么亲近。你们……”
“静岩。”
两人一惊,佩伯慢悠悠把视线从檀静岩左手上移开,不经意地落在男人背在身后的手上。意味深长一笑,“真是好久不见。”
“师父。”檀静岩心虚地小步挪到男人身边。男人不在席上待着,莫名其妙跑到这种偏僻地方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弟子就是坐得有些闷了,出来转转。”
男人看他一眼,面色不虞。开口对佩伯说道,“没想到你也来了。”
佩伯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没想到吧。老龙王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脾气。还收了可爱的小徒弟。有趣,真是有趣。”
“告辞。”男人冷冷地转身离开,檀静岩忙不迭小步跟上,还不忘向佩伯作个揖。
佩伯对对方失礼的态度不以为然,或者说是在多年前已经习惯了,依旧扬着一张笑脸。“不知道仙帝知不知道。这么可爱的小徒弟真是惹人怜爱啊。”
男人脚步未停,对身边的檀静岩说,“以后离他远点。”
檀静岩唯唯诺诺应下,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佩伯。他显然也听见了,面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但是很快又被一种虚伪的笑容取代。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举动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tat又到了这个半年一停更的时候,抹眼泪挥手绢……我舍不得你们啊,可是还有好多书要背555555
等考完试咱们继续搅基嗷。我被自己这狗爬的速度要逼疯了。呜呜呜让我走前再看你们一眼吧……
☆、圣诞快乐
“你确定?”低沉的男声微微透出一丝惊讶。
“他看见了。”
空旷的宫殿中传出一声叹息,前者沉默了片刻似在思考,后者则巍然不动似一座雕像。良久,他说,“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房中隐隐传来琴弦断裂的声音。那人又说道,“这张桐木琴是我当年随身之物,你稍微注意点。”见对方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又说道,“殷鉴不远。你心里很清楚要怎么做,只是下不了决心罢了。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话音刚落,房中铮然之声不断,那人只有暗自苦笑,“我不插手就是了,何必发那么大火。又毁一张好琴。”
丝绸下摆拂过地面扬起一地微尘,原晴注视着背光而立的人眼中透露出一抹深切的悲哀,“当初是你来逼我,如今反倒要我咄咄逼人,真是报应。”
“师弟,你动真心了。”
“那又如何。”
“没什么。只不过经历的时候要比别人更疼痛些罢了。”原晴单手支颚,不着痕迹地摇了下头,“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纵容他。当年是我涉世未深才不小心被红线缠上。如今你早非当日的我,居然还会犯下这样的错。”
谁知道当初自己会突然心软任着那条红绳缠上自己,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那一瞬间心中是喜悦的。本想纵容自己的小徒弟一阵,没想到最后不舍的反而是自己。也许早就知道会有分离的一日,自己才会放纵他如此靠近自己,用尽一切办法弥补他,却不料那根红绳犹如一个牢不可破的蚕茧把他紧紧包了起来,再也没有逃开的机会。
“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迟早是要执行的。”原晴手腕一翻,从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刀柄处消遣着细碎的红色宝石,像一颗颗凝固的血液,凄美而华丽。“要吗?”
“不用了。”
原晴眼神微黯,“也是。我看见这把匕首就想起当年了。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们师兄弟两人竟然毁在同一件事上。”
“固步自封,止步不前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你说是就是吧。”原晴站起身把人送出门,“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男人深深看他一眼,毫不留恋地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檀静岩正和狐狸打架,两人满屋子乱窜桌椅器皿乱作一团。狐狸就在缝隙间上蹿下跳堪堪躲过身后张牙舞爪的家伙。追捕它的人身形猛然一顿,垂手乖巧地低着头,“师父。”
男人略一颔首示意他听着。
“狐狸太顽劣了。弟子正在教导它。”四处流窜的狐狸瞪起眼睛,一个飞扑在他脸上踩了一脚,夹着尾巴窜到主人脚边。
檀静岩大怒,撩起袖子就要把这只狐狸油焖爆炒。脚下不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趔趄着仰倒在地上,灰头土脸一副倒霉透顶的样子。
狐狸抖抖身上的毛,以一副获胜者的姿态走到他身边四只爪子踩在他胸膛上跳着莫名的庆功舞。
“今天的饭桌上不会有鸡了。”檀仙君仰躺在地上对着洋洋得意的狐狸威胁道。
狐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立刻团吧团吧四爪在他胸膛上蹭啊蹭,耳朵塌在脑袋上一脸无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