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请自重。”
一句纪先生,拉开了千山万壑的距离
表面平静如水,心脏狂跳不止。
江望景神经紧绷,出于生理和心理的压迫,他转身不受控地逃跑。
纪宴卿追着他跑下了楼。
深夜,乌云遮了月光,天空下着蒙蒙细雨。
他欲走,忽地纪宴卿喊住他,声音有些发颤和沙哑:“江望景。”
江望景怔住。
铺天盖地的窒息要将他淹没,短短三个字,瞬间将他打回原形。
他是江望景,从头到尾一直都是。
事到如今早就不需要逃避。
“小景你回头看看我,我是纪宴卿啊。”
“求求你,别逃避了,回头看看我好吗?”纪宴卿声音再也绷不住的染上一层破碎。
江望景顿下脚步,回头时早已泪流满面。
视线被雨水模糊,脸上的不知是泪还是雨。
江望景一字一句,“我承认,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无药可救。”
他不想逃了,可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低头。“但我就是个胆小鬼,我们走不到最后的。”
他拥有的很少,此时漂泊至此,亲人死绝,除了一点可怜的真心再无其他。
纪宴卿快步上前将人拉入怀中,拥他很紧,“小景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江望景摇摇头,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不好。
他所承受的苦难已经不允许他再像个傻子一样爱着纪宴卿。
期盼一份真心,是没有好结果的。
当那份爱变成利刃,会把他江望景划的遍体鳞伤。
实在是太痛了,他不想重蹈覆辙。
“我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纪宴卿声音低沉,却听的人振聋发聩。
出国前,他又一次遭到了纪隋亦的阻拦。
纪宴卿实在想不通,他只是想和江望景在一起,为什么会比神仙犯了天条被贬下凡间历的劫还要多。
难道纪隋亦不怕死,就不怕失去这个家唯一的继承人吗?
纪宴卿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死相逼的模样吓坏了所有人。
老头子差点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气背过去。
不过这次纪宴卿说什么都执意要走。
已经错过一次了,他不能当个懦夫,伤透江望景的心。
雨势渐大,雨点像豆子般砸下来。
纪宴卿脱了外套给他遮雨。
手忙脚乱帮江望景把衣服披上时,纪宴卿手腕的纹身露了出来。
江望景扫眼瞥到。
只见他左手腕处纹了三个字母,是江望景名字的缩写。
刹那,江望景瞪大了双眼。
半秒后他眉心蹙了起来,哑声问道:“你纹这个干嘛?我们已经分开了。”
为了不再忘掉他。
纪宴卿苦笑着摇摇头,没说。
江望景抬眸,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半分钟,叹了口气,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