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何事,能让您咽下了口中之话。”
“我是在想这镇妖塔坠入妖界,你们要翻旧账就必须救出小槐树。可没了槐树,谁来做守牢之人?”
“……”
解君还没有回答,书斋之门被用力推开。
还是孟章。
后头跟着两块石头。
是孟章将陆观道拉了回来,顺带一个思安。
斐守岁看到陆观道与思安的样子,才知时间的不留情面。
原来那黑石又高了一截,黑牙的躯壳在秋风里沧桑。
只见孟章冷着脸,回答:“有人自愿,不必担心。”
“自愿?”烛九阴笑道,“谁想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永生永世见不到光亮?”
视线一扫。
落在陆观道身上。
斐守岁借着眼睛,在同辉宝鉴的大火里,窥见爱人的样子。
与宝鉴中的不同,却又无法说出差别。
烛九阴侃道:“一个连五年都耐不住的娃娃,你叫他守牢?”
“不是。”
“嗯?那就只剩……”
思安?
同样也是石精,且有千年修为。
斐守岁皱眉。
这算什么。
几乎同时,烛九阴问道:“你们抓着他把柄了?”
孟章:“……”
解君连忙解释:“是他自己请缨,说为了报恩。但那会儿事杂,他也没说要报谁的恩。”
“莫不是荼蘼花?”
“啊?”解君眨眨眼,“您老连这都知道?”
烛九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睁眼唤金乌,闭目见玉盘,身姿绵延千里,化作山峦峡谷,有何不知。”
“也是,但……”
“我并非为了她,”思安打断了话,“大人既然知荼蘼一事,那该也清楚,见素仙君是从我的手上买走了补天石。”
谁知。
陆观道插嘴:“我是不信的。”
“不信?可我记得思安在人间捡到了你,”烛九阴故意停顿,“却比你先一步化作人形。”
“……是。”思安。
“那又如何,我觉得荒唐。”陆观道。
“你觉得又没用,人家认定了此事,你难道还想辩驳?”
陆观道:“但他之言,有失偏颇。”
“哦?”
“他的修行与我无关。”
“不,除了修行还有一事,”思安用黑牙的皮囊,露出一口牙齿,“那年我若阻止了荼蘼与见素……”
“你阻止不了。”
话未了,又有声音打远处而来。
是两件红衣,左边那位眉目慈悲,笑颜常开,右边那位一袭绯红,凝眉苦色。
可面目慈悲的是个真人,绯红衣裳的却是傀儡。
解君站起身,擦了擦眼:“哦!傀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