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也有一位早早起床的。
“啊唔——”
古均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路边等着网约车来。
别问为什么不开车走,问就是刚成年,还没驾照。
“滴滴——”
车停在面前,古均炜上了车还忍不住的打哈欠。对一个高考结束整天昼夜颠倒的人来说,早起简直跟受刑没什么区别。
昨天晚上古兰九只跟他说了去哪取东西,也没具体说是什么时间,古均炜怕耽误事,特意定了个闹钟,一大早就起床了。
不过不太巧,正是工作日,又赶上早高峰,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小伙子,你还年轻,可别一时半会儿想不开啊。”
车停在桥头边,古均炜付钱准备下车的时候,司机大哥突然转过身子,对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听得古均炜一脸懵。
他不就是打了个车吗,怎么就跟想不开这三个字扯上关系了呢。
半晌,他才注意到司机的眼神总是在有意无意的往窗外看,他顺着看过,这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大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想不开的,我只是来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一下,而且,我看着应该也不像是想不开的人吧。”
真是一场天大的乌龙,但不得不说这司机大哥真是个热心肠,就是脑洞开的有点大。
“哎好好好,不是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办事了。”
听到否定答案的司机,如释重负,他一是怕这人年纪轻轻的容易冲动,二也是怕连带着自己担上责任,但不管出于哪种缘由,只要人没事就好。
司机开车走后,古均炜就朝着古兰九说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举着手机录视频。
他昨晚回去之后还专门用导航软件查了查古兰九说的位置,没成想,地图上显示这里真的有一座桥,但是柳树有没有却看不出来。
他专门录视频也是想晚点拿回去给女孩看,要是什么都没有的话正好可以借此告诉对方,那些宣传算命占卜一类的,都是假的!骗人的!省的她下次还傻乎乎的被人骗着去找这个找那个。
————
古兰九对自己这具身体双胞胎弟弟的行径一无所知,她吃完早饭便出门了。
千年前,巫族浩劫毫无征兆的来临,所有巫族人,包括古兰九,都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族人一个个逝去。
古兰九作为巫族大祭司,别无选择中,动用了巫族秘术,以献祭自己的灵魂和血肉为代价,保留住了巫族一丝血脉。
当时的她以为,自己或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间,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本该神形俱散的古兰九,灵魂却依旧完整,甚至还重生在了一具陌生女孩的身体里。
古兰九对此十分疑惑,却又探查不到原因,只好作罢,待以后再说,现在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自己当初拼尽全力留下的巫族血脉。
可她现在巫力全失,感知不到半分,只凭自己怕是要寻找艰难,所以她需要尽快找到一件趁手的灵物。
古兰九今天出门就是为了灵物。
顺着香火气息,古兰九一路来到了一条隐蔽的石板街,街道两侧皆张贴悬挂着香火纸烛的招牌,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得有个二十几家,难怪香火之气会如此之重。
不过,令古兰九不解的是,明明店里摆放着的都是传统祭祀祈福用具,可店名却多以“佛”字命名,譬如,佛缘,佛堂等。
但据她所知,佛,乃是它族信仰之尊,且其常住涅槃之境,不需要香火。真正需要香火的不该是那群整天疯疯癫癫,就知道吆五喝六的臭道士吗?
莫不是千年时间太久,各派各教都跟着历新变革了?
古兰九对此并无过多思虑,总归不是她巫族之事,她没必要关心那么多。
古兰九抬眼环视一圈,走进了一家名为“沧海苑”的店铺。
右脚刚一踏入,她就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浓郁阳气。要是说方才在门外,她能感受到这家店阳气略重于其他,犹如泥沼间的一洼水渍,那现在,那洼浅浅水渍就骤然膨胀成了一处水坑。
除了这浓郁的阳气外,古兰九还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她便瞬间了然这怪异阳气出自何处,原是臭道士曾动过手脚,难怪。
店铺柜上没人,内里的空间也不大,甚至可以说是逼仄,映入眼帘的除了几件斜襟三清领长褂高高悬在头顶,格外引人注目以外,角落处还挤挤攘攘的堆叠了两件罗汉袈裟卦。
柜面上亦是香炉,木鱼,经书与拂尘,三清铃,法印等掺杂混放着。
既没有佛样,又没有道样,可以说是十分不伦不类了。
见此,古兰九稍稍皱眉,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莫不是进了一家只会用风水格局唬人的黑店?
“呦,来这么早,办安灵还是花烛啊?”
就在古兰九打量四周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从里面一道门内响起,紧接着,走出来一个年纪看着与古均炜相仿的少年,顶着一头耀眼蓝毛,吊儿郎当的,有些不太着调的样子。
尤其再听他说的那句话,那种不靠谱的感觉便愈发浓郁了。
一个卖道佛用具的地方,居然还承办白喜两事?
白事也就算了,人死入棺,哀悼丧葬,勉强也能沾上边。可这花烛之喜,就有些偏离了吧,难不成是准备带着桃木剑,身穿僧侣袍助人喜结连理吗?
“抱歉,我寻错地了。”
古兰九转身欲走,不打算继续在这浪费时间。
或许这家店最高深之处就在那可聚集阳气的风水阵法上了,许是没落许久,传到这代店主的手里已然荒凉,她想寻找的东西想必也不会在此处了。
“哎,美女,来都来了,想找什么就说说呗,万一我这有呢。”
蓝毛少年见人要走,急忙快步上前拦住,开玩笑,店里十天半个月不来一人,好不容易有单子上门,他岂有放过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