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是怕这个,”新增客户端极力解释,但显然不太管用,“我小时候下楼梯总不看路,有次踩空了,一串儿滚下去的,差不多滚成了个轮胎……都快要有心理阴影了我都。”
“你会现你的手脚协调能力有一定程度提高了。当然指的不是这样横着螃蟹爬——啊螃蟹,我是指,星网上刚现的那个物种。你没看昨天的报纸?”
他跟着往下走,握着夏柔软的手,然后和新增客户端互相唠嗑,有时候杰也会加进来延续一下他们的话题。
“我这不是都泡在游戏上了嘛兄弟,哪还有时间看报纸的。说真的,云端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抱歉?什么?”
“我是说,关于家里有权有势的程度什么的。”
“……原来报纸不是人人一份的吗?我家佣,家门口的保安不都有看报纸的吗?”
“原来报纸在外地人那边这么稀奇的吗?”杰听了几句,接上话来,“在斯尔德,你只要花五个铜币,就能买上一份国王馅饼早报。当然如果你要比较完整的日报的话,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报纸哪有这么普及的呦,都是有钱人的小爱好。”新增客户端啧啧,继续贴墙上往下摸索着。
他们又走了一段,离那个泛着光的出口越来越近。
新增客户端感觉地上触感不对,警觉地停下来,用鞋底蹭了蹭,疑惑地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地上有什么不对吗?”
“地上有点滑。”云端回应他。
“要是现在有盏灯就好了,这么黑谁看的清路。”
“其实我还是有点好奇滚成了个轮胎是个什么滚法,不然你趁着这有点滑的地给我们表演一番?”云端小心翼翼地往下走,随口跟他开了个玩笑。
“我怎么可能再滚下去,”新增客户端翻了个白眼,“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了了了了……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脚下一滑,手上也没扶稳,膝盖一弯,屁。股着地,咚咚咚地连着滑下了十几阶台阶,终于在底端出口处停了下来,整个人在台阶上瘫成一副饼状,满脸“这游戏没法玩了我要告它”。
“看见了吗,不小心走路就会把自己摔成个轮胎。”
云端把新增客户端拿过来当作反面例子,夏认真地点点头。
“好歹是我魔术师的一位传承者。”杰叹了口气,总算伸手把他拉起来,新增客户端感激地痛哭流涕。
楼梯下面是一条长长的走道,每两三米距离就有一盏灯悬挂着。
但最让他们惊诧的是,走道两边是一排的监牢,冰冷的铁柱牢牢地将里外分割开来,云端透过铁柱的缝隙可以看见每一个不到五平方米的监牢内空无一物,有的还算干净只是布满灰尘,有的墙上刻满了字,不知道是用锋利的利器还是指甲刻的,还有的监牢里面布满了血迹,一直延伸到监牢之外,然后被人粗暴地处理掉痕迹。
顶上亮着的灯往他们头上投下苍白的光芒。
“见鬼……”新增客户端看上去已经抖起来了。
他蹑手蹑脚地从监牢旁边窜过去,眼角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动了一下,憋不住尖叫一声,将小朋友吓得往云端身上窜了窜,云端搂住夏的肩膀,转过头去:“怎么了?”
“这这这这这这……”他可怜的队友一脸空白。
云端走过去看了一眼,夏把小脸埋在他背后,拽了拽他的衣服:“哥哥……有,有鬼吗?”
“听他瞎说,”云端短促地笑了一声,“放心好了,没有什么鬼,”
他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别怕。”
的确是一个人,但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凌乱而披散,双手被铁链捆着,锁在角落,头凌乱,脸上布满了血污,蜷缩在监牢的角落里不知死活。
他看了眼杰,对方对监牢里有什么东西毫无兴趣,正一门心思地寻找出去的路。
而新增客户端则扒在另一边的墙上,露出一只眼睛鬼鬼祟祟地透过缝隙往里面看。
“这人死的还是活的?”看了半天对方也没反应,新增客户端放下心来,伸手敲了敲铁柱,跟云端说话,“现在进去看看?毕竟只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挺可疑的。”
“可是这门也锁上了,打不开,怎么进去。”云端推了推铁门,出哐哐的响声,“不然我们去前边看看……哇哦。”
新增客户端意识到什么,他猛地扭过头看去,正好看到里面那个人抽搐了一下,挣扎着坐起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