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母妃在呢,不怕不怕。”
段贵妃伸手捂住秦南山的眼睛,缓缓抬起头来。
一张保养得宜的脸艳若桃李,冷冷地看着执刑的人,喝道:“还不快住手?!吓着皇子,该当何罪?”
若是在别的王朝,哪怕是先帝时期,宫中也不止一位皇子。
可如今,放眼整个后宫,除了秦南山还有别的皇子吗?
无论嫡庶,统统没有,他就是仅剩的那根独苗苗,是比任何珍宝都珍贵的存在。
惊吓皇子这个罪名,任何人都担不起。
执杖的几名太监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只听得扑通几声,先后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哪怕他们是寿康宫的太监,也不敢忤逆皇子。
天知道是倒了什么霉,遵命行刑也能吓到皇子,流年不利。
“他们都跪下了,皇儿别怕。”段贵妃柔声哄着秦南山。
“不……母妃,让他们都走!”孩童的声音从她怀里传来。
“听见了吗?”
看着跪着的几人,段贵妃声音冷厉,“让你们滚,听不到?!”
“是,是……”
“我们滚,滚。”
几人暗自庆幸:能离开就是最好的结果,哪里还顾得上被他们打得半死的毛公公?
正要起身,段贵妃冷冷道:“没听明白吗?滚!”
她是嚣张的,她也有嚣张的资本。
几人身形一颤,对视了一眼,抱着头滚走,狼狈到了极点。
“皇儿你瞧,是不是很有趣?”
段贵妃蹲下身子,手指松开秦南山的眼睛,指了指在地上滚着的那几个太监。
“哈哈,太好玩了!”
秦南山忘了恐惧,指着他们笑了起来。
“不怕了吧?”
“不怕了。”
“那就好。”段贵妃牵着他的手走到受刑的毛公公跟前问,“毛总管,能说话吗?”
毛公公半晕过去,听见她的声音勉强应道:“奴才在。”
“本宫这就让人抬你去太医院,好好养着身子吧!皇上那里,本宫自会去说。”
“谢贵妃娘娘大恩!”毛公公心存感激。
若不是她及时出现,他这条小命,指不定就不在了。
伴君如伴虎,他深知正武帝和崔太后的矛盾日深,崔太后这是借题作,打狗给主人看。
假如他就此死掉,也不过是宫中添了一道冤魂罢了。
别看他平日里被人们尊一声“总管”,本质仍是一条贵人随时可落的贱命。
“毛公公快些好起来哦,我把那些坏人都赶跑了,我厉害吧?!”
秦南山拽着段贵妃的衣角,道:“等公公好起来了,再给我送一只孔雀来玩。”
“奴才……谢小皇子……”
看着他被抬走,段贵妃才牵着秦南山的手,坐着步辇朝着御书房而去。
下了步辇,两人到了游廊拐角的无人处,秦南山勾了勾段贵妃的手指,悄声问:“母妃,我表现得怎么样?”
“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