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帘眼睁睁看着她,在寒风萧瑟的院子里站了半天。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他,他怕她会说出什么,他不想听她的话。
他怕自己会情绪失控,冲动之下做出不可预料的事情。
怕她看到他的狼狈,想给自己留点体面。
他以极端的方式推开她,冷落她,疏远她,尝试着逼自己忘了她。
他以为自己能做到,洒脱地成全江离和苏哲。
可后来才现,简直是痴人说梦。
失去她,他连睁开眼睛都需要勇气。
他自认为有一身铮铮铁骨,可在江离面前,却卑微得没有底线。
江离深陷在噩梦里,断断续续梦到好几个场景,最后在一阵刺疼下苏醒。
即使醒来,那种萦绕在心头的恐惧也经久不散。
是她神经绷得太紧了吗?
自从上次遇袭后,她做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一个画面都让她惊惧。
眼前熟悉的环境逐渐清晰,江离呆呆地望着挂在头顶上方的输液袋。
温柔的女声从一侧传来,“阿离,你醒啦?”
江离脑袋胀,虚弱地转头看去,就见常给她看诊的中年女医生站在床边。
中年女医生姓司,是楚氏旗下医院的院长,跟江母和楚家交好,算得上看着江离长大的。
司院长弹了弹输液管,笑着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离神情茫然,缓慢地摇头。
司院长看出江离眼里的疑惑,主动解释,“阿寒不放心你,打电话叫我过来给你检查。”
江离纤长的羽睫轻颤,“麻烦司姨了。”
司院长从药瓶里倒出两颗药喂她吃下,很是自然地问道:“跟阿寒吵架了?”
江离矢口否认,“没有。”
司院长打趣道:“没吵?他站在家门口,连门都不敢进。”
江离无言以对,抿着唇不吱声。
司院长目光慈爱,话说得语重心长,“夫妻俩过日子吵吵闹闹很正常,有什么事情,别藏着掖着,坦诚布公说开来才是长久之道。”
江离挤出一丝笑,“谢谢司姨。”
江母和楚母走得早,楚家一屋子大老爷们,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话。
可司院长不知道的是,她跟楚寒并非真夫妻。
司院长点到即止,没再多言,“你身体很虚,最近不要太劳累,好好修养。”
江离浅浅应了一声,“谢谢司姨。”
没多久,困意袭来,江离瞌上双眼睡熟。
司院长背着医药箱出门,就见楚寒站在楼道里抽烟。
在他身旁烟蒂桶内盛满了烟头,神色疲惫,眉宇间是压不住的烦躁。
楚寒见司院长出门,忙灭掉烟头,“司姨,她人怎么样?”
司院长把手里的药递给他,“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她情绪不太稳定,别再刺激她。”
楚寒脸色沉,“我知道了,谢谢司姨。”
司院长欲言又止,“她长期处于贫血状态,底子虚,要好好养养,不然。。。。。。”
楚寒见状,刚落定的心又悬了起来,“有什么您不妨直说?”
司院长推了推眼镜框,表情中透出隐忧,“她以后想要孩子,会非常艰难。”
楚寒紧绷的神经一松,直言道:“打我跟她结婚起,就做好了不要孩子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