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褐色的眸子在他伤口上扫了一圈,嗓音粗哑,“妹妹是我的,只要她要喜欢,妹夫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有很多个。”
楚寒:“。。。。。。”
高手过招从来都不需要明刀明枪,但招招致命。
江睿端起鱼汤递给楚寒,垂头沉默良久,“她还好吗?”
楚寒接过碗,捏着勺子搅动鱼汤,“我要说她过得好,你心里是不是会好受一些?”
离单望向窗外动荡的水面,“跟我说说她的事情吧。”
前路未知,一别怕是永远。
楚寒眼底的笑意全无,用最平淡的语气讲述那些锥心刺骨的事。
“她亲眼目睹你坠河,二哥致残。。。。。。被捆在江家祠堂上遭全族人谩骂鞭挞,心理受创,做了三个月活死人,聋了半年,哑了一年,瞎了整整两年,到现在味觉依然没有恢复。”
话落。
船舱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轻不可闻的‘咕咚’声音响起,像是鱼吐泡换气,又像是眼泪落水的声响。
楚寒舀了一勺汤送入嘴里,本是甘甜的鱼汤却食不知味,“还想听吗?”
江睿闻言停滞的呼吸,才恢复正常,薄唇颤抖,“听。”
简单的一个字,宛如用尽了全部力气从喉咙里挤出来,苦涩悲怆。
由于卧。底的身份,他不敢靠近家人,也不敢跟任何人联系。
他所得到的消息,仅限于热搜上被附带提起的‘楚太太’。
就像在会所那般,连看她一眼都不敢明目张胆。
楚寒始终没有抬头,声线空洞得如同窗外空旷的海面。
“在她恢复知觉后就开始练拳击,练近身搏斗。。。。。。每天把自己练得精疲力尽,直到站不起来。”
“。。。。。。”
“恢复听力后,她怕再也看不见,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正常人,拼命地练习听力,练得耳膜出血,以至于有段时间,极小的动静也能让她头疼欲裂。”
“。。。。。。。”
楚寒这次停顿的时间更长,平复好呼吸再次开口,“两年后,她恢复视力,离开俞城单枪匹马闯甸城,名为历练,实则是。。。。。。求死。”
江睿身形剧颤,差点站不稳,撑着窗几才稳住身体。
该是有多绝望,才会无畏地去闯那种龙潭虎穴。
甸城。
龙蛇混杂的黑色地带,规矩包括人。命在那里等同儿戏,谁有能力,谁称老大。
遍地是黄金,一夜就能暴富,但前提是,命够硬。
楚寒看了江睿一眼,收回视线继续道:“在这个过程中,她捡回去几个跟她一样,身处绝境,生无可恋的人。。。。。。捡回去的人多了,便诞生了一个让道上忌惮的组织。”
江睿声音有些颤,“什么?”
楚寒:“墨阁。”
江睿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楚寒,破声道:“她是。。。。。。曼陀罗?”
他记忆里单纯可爱的妹妹,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娇娇,居然成了别人口中的冷面罗刹。
这怎么可能?
不会的。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