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趴在他身边,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软绵绵的云飘在头顶上,各种各样的形状都有,其中有朵云的形状还特别像幸给他的那颗糖果。
说起来,当初的那个还不大点的小鬼都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他一直都觉得幸会跟他爸爸一样不解风情呢。毕竟早就成年了却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咳咳,虽然自己也是→_→
幸在他们一众人眼里一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爱撒娇又粘人,他身体不好那段时间,樱经常来给他做疗养,两人也会谈论到幸。樱曾经跟他抱怨过,眼见着幸一天天长大,喜欢他跟他告白的人也越来越多,虽然作为妈妈他很欣慰,但是总是也会有一种自己家的宝贝被人抢走的感觉。
那个又乖又贴心的孩子总有一天会拥有自己的家庭,然后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展现出他所有好与不好的一面,以后最亲密的人再也不是他们这些看着他长大的家长们了。
当时卡卡西还笑她说,连儿媳妇的醋都吃,幸这么粘人都是他们给惯的。樱就反呛他,说不也有卡卡西老师的功劳吗?
现在卡卡西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感慨。他们惯着长大的幸,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了。
养孩子就是有这样的酸楚吧。
看着看着云,卡卡西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
忍者的五感是极敏锐的,特别是还经历过三四战的卡卡西。
幸踏上走廊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连他站在原地停顿了多久也是一清二楚。然后就察觉到幸进了屋,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随即一张薄毯盖在了自己身上。
幸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动作轻柔地将他枕在脑后的胳膊摆放好,将他的脑袋放在了他的腿上,还用一只手轻轻地遮住了他的眼睛,为他遮挡光线。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淡淡水汽,带着暖暖的温度,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味道。估计又习惯性地去冲洗了下。
那些年,他病弱的时候,幸也是这么做的。
那会儿他还能四处溜达溜达,成天待在屋里也烦闷,所以时不时就会到走廊上躺着看天上的云,然后精力不济的时候又睡过去。
一开始他还能察觉到幸的到来,打起精神跟他聊两句,然后被他拖回屋里睡。但是渐渐地到后面他已经习惯了,于是就这么不言不语地躺在他腿上,继续睡过去。
平时叽叽喳喳的幸在这种时候都不会打扰他,即使是抱怨他不应该走廊睡觉,要是感冒怎么办,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小时候,幸一直撒娇缠着他。
长大后,幸一直默默陪着他。
幸向来都是体贴的。
他对幸说的那句“你从来都没让我一个人”也不是空话。一直以来,幸都是用实际行动来体现这一点的。
暗部的任务他总是高效率完成,甚至不惜暴露自身人柱力的身份。就是为了能赶回来多陪他一会儿。
因为自己被樱嘱咐了只能吃容易消化的食物,所以幸专门找她学了怎么做粥。因为被自己抱怨白粥没有一点滋味,幸又找樱问了其他注意事项,后来换着花样给他……还是做粥→_→
导致现在幸做饭最拿手的就是粥了,一天三顿至少一个星期都不带重样的。除此之外就是盐烧秋刀鱼和味噌汁茄子——因为樱说可以偶尔让他吃一顿,太可怜了不是吗→_→——除此之外,其他菜倒是做得味道平平。
家务也是那会儿一点一点学会的,洗碗擦桌子擦地板打扫橱柜什么的都自己动手做,完全不给专门请的家务人员活路→_→
樱和佐良娜来拜访的时候,看到忙前忙后的幸都有些醋,毕竟家里她们都只是让幸端端盘子递递碗筷的程度。
被幸摁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卡卡西有些无奈,说要是你们希望的话,他同样会做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母子俩都快把幸当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黄花大闺女养了→_→
佐助要是知道了……其实突然想起来,佐助现在似乎也是个十指……不,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呢……噫,猝不及防一口狗粮→_→
佐良娜摇了摇头,笑道:家里还有我呢。
家里的事情自然有作为姐姐的她来操心,弟弟每天在暗部的事情已经不轻松了,想多点时间陪陪身体不好的六代目,她为什么要妨碍呢?
樱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意思不言而喻。
那段时间里他也察觉到了幸平静的陪伴下伴着深深的惶恐。
说起来,他算是幸亲近的人中第一个死去的。第一次面临亲友的死亡,那个被他们宠着长大的幸自然有些无法接受吧。
这个在爱与糖果中长大的家伙,把他们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他自己。
这家伙该不会又把他当成上辈子那个风一吹就倒的弱鸡了吧?
卡卡西的睫毛颤了颤,正想睁开眼睛,幸似乎触电一般刚想收回手,就被他一把握住了。
“别动。”
幸
愣了一下。
卡卡西等着眼睛适应了光亮后才将幸的手挪开。
幸这回顺利地收回了手。
他看着卡卡西坐了起来,然后伸手将薄毯捡了起来,叠好后就准备离开。
卡卡西又拽住了他。
“?”幸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其实卡卡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幸拽住,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做完之后看着幸茫然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