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现下查到的,当年中秋夜,是有人事先闯了宫门。”
“意料之中,要冠上谋反之名,自然要师出有名,没猜错的话,这闯宫门的,定然是我们护国公府的人,还得是个将领。”
“没错,是孙猛。”
“果然!”
施清欢一声冷笑,“我们护国公府绝不会有叛徒,所以,只可能是他带来的人。”
孙猛是当初程阳枫举荐入的国公府,以学习为由,留在护国公府,整整五年。
五年的时间里,他装的是正义凛然,连父亲都赞赏不已。
原来,程阳枫的城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沉许多。
五年的时间,只为安插一枚棋子。
“有了开端,定还有其他人证吧。”
“是,孙猛入了宫门便反口护驾,说自己被逼无奈,后被程阳枫保下,而那名单里的其他人,皆是各方人证,他们都呈上了各种莫须有的证据,将护国公府反叛的罪名,彻底坐实。”
“可真是严密啊。”
施清欢牙关紧咬,不是因为算计得缜密,而是因为人心的黑暗。
那些所谓的证人里,有父亲挚交之人,有得过父亲恩泽之人,这些人平日都是满心诚意,结果却在最后,给了最致命的一击。
真是可笑啊!
施清欢的目光落到“孟连”的名字上。
“当初与父亲称兄道弟,如今却已经是贵为右相了。”
“是啊,也是奇怪,他本与程阳枫是一伙的,现下却去辅佐太子,与程阳枫分庭抗礼,斗得不可开交。”
“不奇怪,当他这种阴险之人的权势地位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便会想着抹去曾经所以的黑暗,得到更高的位置,这也是好事,是我们可以好好利用的地方,不过。。。”
施清欢一声叹息,“我们暂时还不能动他,要一步步来。”
不能打草惊蛇,还得悄无声息,顺理成章才是。
“嗯,都听你的!”
施妙彤回答得毫不犹豫,施清欢是她最信任的人,从前是,现下更是。
施清欢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将一切记下之后,这才回头看向施妙彤,问出了自己最为期待的那个问题。
“妙彤,我们府中。。。可还有其他人活着?”
施妙彤看着施清欢眼底的期待,一时不忍开口,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清欢你身死半月崖,护国公府无一生还,大哥在边境被杀,只有我。。。”
施妙彤一时语塞,眼底的神色复杂得很。
恨意痛苦交缠,瞬间让施清欢察觉到了不一般。
护国公府尽灭,施妙彤能活下来,定然是万分艰辛。
而她此刻的神色。。。
施清欢赶紧拉过施妙彤,认真地看向她的双眼。
“妙彤,你实话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施妙彤神色闪躲,但最终还是逼着自己笑了笑,“没什么,就是侥幸,大火起的时候,我逃了!”
施妙彤说得自然,但施清欢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但她却也不好逼问施妙彤。
心底明白,面上也只好故作相信,“那便好,能活下来,就是好的,以后,有我在,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不,清欢,不是一个人,也不是我们。”……
“不,清欢,不是一个人,也不是我们。”
“什么?”
施妙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护国公府虽灭,但这十年来,为护国公府奋力平反的,却不止我一人。”
在施清欢的惊讶里,施妙彤又说了很多。
这十年里,一直暗中奋战的,有许多人。
有护国公府的旧部。
有父亲母亲昔日的好友。
也有她曾经的至交。
还有一些为护国公府不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