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楚子航那孩子怎么想的,拿了金牌,也不放家里珍藏,反是给了剑道社,说是“授课之恩,无以为报”什么的。
真是个会在奇怪方格外认真的家伙。
那个啊,毕竟是你无数次挥剑以换来的荣誉。
怎能如此轻便让他蒙羞!
王老师目光陡然瑞丽。
“我啊。”
他说。
“可是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呢。”
“这样啊。”
路明非点点头。
他缓缓端起第三杯茶。
细细的闻茶香,后浅浅的尝,让汤水在舌齿间盘旋,香气富裕。
修炼室落针可闻。
所有的人都停了动作,轻了呼吸,以静待阎罗。
这一杯,第三盏茶,路明非喝了三分钟。
他将杯子放下。
白瓷温润的底与小木桌磕碰出的声响,一如平起惊雷,银瓶乍破。
“请诸君赐教!”
……
“有消息了。”
“怎么说?”
“结果如何?”
“别急啊,我一少年宫的朋友短信里说,剑道班的修炼室门关了,看看这个点估摸着已经打上了。”
“嘿那阎罗小子动作怎么这么快!”
“能不快么,一上午就把我们给挑了一圈。”
“那个司机师傅,开快点嘿!”
有个馆主梆梆梆拍着车座靠垫,冲大巴前头的司机喊。
司机看也不看,慢悠悠把着方向盘,任凭汽车呼啸而过。
“吵什么吵,出车祸了你负责啊!”
有认识的馆主就把这人往下拉,还没好气的训斥两句。
“我这不是着急么?”
“都安静,少说两句。”
陈平安吊着手臂,茫然的盯着车顶,听他们的馆主在后面吵个不停。
从医院出来众人就直奔少年宫,那是最后一家注册的武馆,更何况曾拿到全国第一的金牌,猜都不用猜,以阎罗的作风,少年宫那是肯定要去的。
有人想看热闹,有人想看少年宫的惨状,大家都兴致高涨。
至于陈平安,他还在回想阎罗的那一招。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他习武二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