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纯白如纸从无坏心思的小朋友去哪儿了?
季凝抿了抿唇,将剩下的小半碗几口喝完了。
静谧之下,暗流波动。
“咳……”,林星雀耳尖发烫,自知说话没经思考,意本不在此,遂用极小的声补充道:“我说的是,粥。”
充足的光线照进房内,金属餐具上面反起闪闪亮光,季凝站起收了二人的空碗叠起来,一转话风:“等会儿我去一趟公司,下午早些时候就回来。”
“之前和一位导演约好的时间,谈剧本合作的事情。”她怕林星雀误会,简单解释缘由。
林星雀心中泛起的酸被压下,让季凝周末加班应当是重要的合作对象,她好奇着问:“是哪位导演?”
季凝继而清楚念出一个人名:“元溪影。”
林星雀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微愣神:“她不是,不是之前少儿频道的主持人吗?”
饭厅收拾妥当,林星雀随着季凝返回楼上更衣,听她继续的讲述。
“对,是她。其实元溪影她是导演系科班出身,但是早年主流作品很少有nvx导演的施展空间,她觉得难以融入就去做了少儿节目。后来电视行业没落她也算是遇到职业瓶颈,辞职出国深造了几年g回本行,在国外导演领域声名大噪。”
季凝边说着,低头解开睡衣扣,脱下漏出光洁的后背,两瓣蝴蝶骨清晰可见。
林星雀很自觉地从衣柜中挑出一件棉质r罩帮她穿上去,系好身后三个暗扣。
她的动作规矩,即便深入其中也只是把流出的xr托了上去,季凝也就不加制止地由着她给自己换衣。
“姐姐,我送你去吧?”林星雀搭了一件稍厚的毛呢大衣给她披上。
季凝解下拢起的长发,披散下来,拉着她一起下楼梯,“不用。我快去快回,在家等我…”
“茶几下面有盒曲奇,还没打开,要是饿了可以垫一垫…”
“小星,你要是热,”季凝看到她们不似一个季节的穿着,继续嘱咐,“就把地暖先关了吧。”
“……”,林星雀心中叹息,回道:“你别c心了行不行,我是十八,不是八岁。”
不等季凝反应,她过去帮她紧了紧丝巾,轻声道:“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路上注意安全。”
季凝换好了皮靴,相视而立,深邃而内敛的双眸中隐匿着掌舵者的与自信,细框眼镜后面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但当下,她偏头嘴角含笑,似乎坦然接受了林星雀的批评,微微颔首,出口之言却是:
“nv朋友要走了,你不该亲亲她吗?”
这根本不是询问,而是出自季凝之口的tia0q1ng。
林星雀双唇微张,惊喜的眼神中透着些不可思议,无意识地用舌润了润自己发g的唇。
“我,姐姐……”
未及反应,身前的人便靠近了上来,眼里闪烁着微光。
“唔……”
轻薄两瓣软唇贴上自己的,痒痒地点在上面,一触即离、返来复去。她等得失了耐x,伸手搭上季凝的肩主动g她深吻。
温润的舌、细腻地t1an舐,她们沉沦在无需言语的交流中,将彼此的呼x1、心跳的节律融入神魂。
“等姐姐回来……”季凝在口津交融中,将自己的声音送进林星雀的唇舌。
吻毕,她留了抹背影,转身轻轻t1an自己的嘴唇回味着清甜的滋味,离家。
门彻底闭了,林星雀0着自己左x心跳的位置,肋间咚咚咚撞击在掌心。她软身靠在大门上,嘴角几乎要咧到了双鬓,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她好甜。
和季凝的距离又一次的拉进令她满腔的柔情蜜意无处施展,只得心中默默想,无意地念出声:
“我是她nv朋友,是季凝的nv朋友。”
林星雀0了0自己发烫的耳朵,忽然原地蹦了几下,勉强按捺住喉咙的尖叫。
将外溢的喜悦全部发泄出来,她出了一脑门的汗,整了整贴在额头的头发,从玄关门廊往内厅走。
喜或怒、哀与乐,尤其一番情感起伏过后,偶尔便会有闪现的音乐灵感往外冒,林星雀从小时候开始就有这样的自我感知,只是以前她很少会去主动记录这样简短的片段。后来在偷偷暗恋季凝的时光里,她偶然地发现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几大程度安定身心的躁动不安,就习惯每一次都写下那一闪念而过的旋律,久而久之这习惯延续至今。
当下,她快速拿着手机写下音符,一刻不误。心境随时空而转变,如果不及时记录那么以后再去回忆出来的定不会完全一致。
她从不认为这是什么才情,只不过别人写日记,她写曲子罢了,都是记录感情的方式,于她个人而言,以音乐的方式相b文字会更细腻更准确。
情感缠绵、心cha0澎湃,林星雀重新扎起马尾,一步一跳跑上三楼的琴房。跑得急了些,鼻息微重,她拿着钢琴布快速抹掉上面的尘土。右手对着屏幕上面记录的主旋律,左手陪着和弦,手指灵动地跳跃在黑白键上,婉转而激荡的调子随音符的变化而弹奏,如歌如诉。
ai情袭来让danyan的曲律添了悦动,若这短暂的乐曲有听众,任何人都能从音乐表达中感受到蛰伏多年暗恋成真的欢愉。
收尾最后一个音,林星雀垂着头凝视琴键感觉意犹未尽,忽得蹙起眉,有些不满意地按着眉心。
太空洞了。
溺于表面,华而少实。
她想,无论音调的转折还是节奏的变化,这篇曲子当是准确地表达了心境的,但是要命的问题在于,所有的波澜起伏都踩在了可以预想的点上,像一场按部就班编排有秩的表演。
少了什么呢?
林星雀有些沮丧地耷下眼睫,轻轻关上琴盖,静默地抱膝坐在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