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是那双微微地震过的墨绿色瞳孔告诉我,他想起我是谁了。
是的,没错。
眼前这个身材纤细但匀称,面容俊秀但冰冷,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无所屌谓气息的破面,就是我要找的宠物之一,那只骨质的蝙蝠。
不过在回忆的时间线中,它们都还只是动物虚的形态,此刻面对着跟人类基本别无二致的破面,突然觉得宠物这种说法有点破廉耻是怎么肥事。
焯。
我看着他冷酷无波的绿色眼睛,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只破碎的,虚弱的蝙蝠趴在树底下,胸口的虚洞几乎都被撕裂,我蹲到它的身边,撑着脸看它有些吃力的抬起头来。
目光相接的瞬间,我才发现发现它眼里的光虽未完全泯灭,却充满了不属于低等虚的情绪——虚无和乏味。
明明是个低等的虚,眼睛里却能透出这么深沉的情绪,真是很有意思。
于是我将它拾起放到肩膀上,带着这只极度虚弱的蝙蝠开始在虚圈到处晃悠,惹是生非。
后来的后来,我又在悬崖边捡到了一只受伤严重但是脾气暴躁还十分傲娇的豹子……
我就这么带着两只宠物在虚圈建了一个小小的木屋,开始了一人两宠种田做饭并不是的虚圈物语。
直到某一天,我突然被莫名其妙的卷到了尸魂界去……
“是你。”
他语气冷淡的开口,声线居然是清透的少年腔调,一边反手将刀收回鞘中。
我靠近两步,仔细的看了看他,开口:“嘎子,你…”
他打断了我的话:“乌尔奇奥拉·西法。”
“喔,”我点点头,“真是好久不见啊,嘎子。”
乌尔奇奥拉:“……”
他看着我,目光一如蝙蝠状态时的冷淡虚无。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转而问道:“为什么来虚圈?”
我从旁边捞了个椅子过来坐下,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是回来找你们的。”
“这么久了,你回到虚圈来,”乌尔奇奥拉将手插回兜里,冰冷的目光在我破烂的衣服上定格了一会,才终于开口:“就是为了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开始了,无意义战士。
你的嘴上虽然说着没有意义,可是眼睛还会打量别人的衣服,可怕的很。
我用手撑住侧脸,目光在他的身上仔细逡巡一圈,路过锁骨间的虚洞时微微一顿,最后扯起嘴角来,“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啊,嘎子。都已经从亚丘卡斯进化到破面了,还是没有找到你想要的‘意义’。”
虽说已经将两种结局的情况都设想过,不过猛一下见到本尊,记忆和现实一对比,心里还是稍微产生了些割裂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在手机上将旅行蛙蛙派遣出去,许久之后再次打开手机发现,它虽然回来了,但是却变成了一个人。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我养的崽终于出息了”之类的慈母心态?
e莫名有点恶心。
乌尔奇奥拉对我话语中的讽刺充而不闻:“找到我们之后呢,你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闷,一点都不可爱。
“本来是有点想法的,”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是既然你已经变成破面,那就没有了。”
乌尔奇奥拉:“……”
“对了。”
我站起身,靠近沉默不语的破面,一只手搭到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按住他腰间的刀柄,阻止了刀刃的再次出鞘,“嘎子,你就是第四十刃吗?”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整个人跟他的距离又缩短了一大截。
他短暂的沉默一下:“是。”
“豹子还活着吗?”我接着问道:“它是第六十刃?”
乌尔奇奥拉简短的答道:“是。”
我微微张开嘴,感觉自己的眼神里面失去了光。
实锤了,到手的坐骑也飞了。
还没来得及好好抒发心中的失望之情,一股狂躁暴虐中带着莫名熟悉的灵压从房间外渗透进来,伴随着刺耳的巨响,房间的门整个横飞进来,我偏过头,坚硬的门板擦过耳边,狠狠插到对面的墙上。
跟着响起的是嚣张又狂妄的嗓音:“这么久了,闯入者还没死?”
高大的身影从门口缓步走来。
上衣大敞、露出腰腹间线条清晰深刻的肌肉,长着一头冰蓝色短发和同色系眼睛的男人拥有着仿佛野兽一般的凶狠目光,脸颊边半块锐利的尖齿面具泛着森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