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她眼皮都没有抬起,继续练着书法。
蒋继廉紧锁眉头,语气略显疲惫:“云笙,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顾云笙淡然一笑:“说吧,我在听。”
蒋继廉便将叶宛虞晕倒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解释自己因为照顾叶宛虞和公务繁忙,所以未能参加顾云笙弟弟的生辰宴。
顾云笙听完,冷笑一声,“侯爷真是公务繁忙,连弟弟的生辰都能抛于脑后。”
蒋继廉皱眉,他并不喜欢这种讥嘲的语气,“云笙,你还不明白吗?叶宛虞的胎气不稳,我作为她的丈夫,自然要关心她。”
“胎气不稳?侯爷,她那是胎气不稳吗?分明是她自己只顾着忙碌酒坊的生意,不懂得安养,才会如此。”顾云笙话语中满是愤懑。
蒋继廉有些无奈,“云笙,我知道你心里头不平衡,但叶宛虞并没有怪你。”
“侯爷这是在让我感谢叶宛虞的宽宏大量吗?”顾云笙语气讥讽。
蒋继廉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云笙,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但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顾云笙冷笑,“误会?侯爷,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选择而生气吗?我生气的是你对待我和叶宛虞的态度,你分明偏袒她,却还来说我没有度量。”
蒋继廉的脸色一沉,他没想到顾云笙会这样直接地表达出对他的不满。他瞪着顾云笙,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云笙,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顾云笙轻轻一笑,那笑容却让人觉得冷意十足,“侯爷,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剑拔弩张,蒋继廉只觉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他瞪着顾云笙,怒气冲冲地说,“云笙,你太过分了!”
顾云笙却依旧笑容不改,“侯爷,我过分吗?还是你觉得自己过分?”
蒋继廉无法回答,他只是瞪着顾云笙,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书房,留下顾云笙一个人坐在那里,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
蒋继廉的脚步声在惊鸿苑中回荡,顾云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苦涩。
她知道,她和蒋继廉之间的裂痕,已经越来越大了。
惊鸿苑外,蒋继廉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惊鸿苑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个重要的决定,霍然转身,快步回到了无央苑。
红缨与襄苧眼睁睁瞧着蒋继廉面色铁青地走出房间,不由得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疑惑与担忧。
“红缨,我们该怎么办?”襄苧紧张地咬着下唇,声音微微颤抖。
红缨沉吟了片刻,皱起眉头,轻声道:“我们先去安抚夫人,然后再从长计议。”
二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只见顾云笙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握着毛笔,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夫人,您没事吧?”红缨近前,轻声问道。
顾云笙抬起头,看着红缨和襄苧,莞尔一笑,但那笑容却让人感到一丝苦涩。
她摇了摇头,柔声道:“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思考一下。”
红缨和襄苧面面相觑。
夫人这副模样,分明就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