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做了那样的选择,就算是现在的道歉也仅仅是为了活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既然坏,那就是坏到了骨子里。
还敢拿骨灰?
想到那个罐子,宋淮时只恨自己没能全部让他吃进去。
这时,洛予齐微微倾身,打开了监控的麦克风:“高金业。”
听到声音,已经精疲力尽的人顿时抬起头,终于看到了那个角落里的摄像头,连滚带爬地挪过去:“洛总!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放我们出去,我们会死的。”
“放?”洛予齐笑了一声,“你们做了什么事是值得我把你们放了的?”
一家人心里有愧,只能从另一个角度说:“你不能杀了我们,你会坐牢的。”
“我要想杀了你们,自然是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洛予齐轻描淡写道,“你们以为以你们这几条贱命有谁在意,值几个钱?就算你们现在消失,扔到海里喂鱼也没有人会透露出一点风声,别太看得起自己。”
人说不出一点反驳的话。
绝望和恐惧将他们紧紧笼罩着,他们不知道洛予齐在哪里,只知道他高高在上冷漠地在看们一点一点死在这里。
两个年纪大的已经接近昏迷了,高永新跪在地上:“洛总,您放过我们吧,您让我们做什么都行,以前是我们一时糊涂,我们给您和洛卿做牛做马。”
“晚了。”洛予齐凉声说,“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现在就算你们消失也无济于事。”
“看着吧。”他缓缓道,“你们互相看着自己的亲人死,等着自己死,那道门就在那里,看看你们能不能打得开。”
真要是打得开,怎么可能还在这儿跪着求他。
高永新说话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甚至已经跪不住,他承受不了这种精神和□□上的折磨,自暴自弃一般倒在地上:“洛总,您给我一个痛快吧。”
洛予齐淡嗤:“想得美。”
说完后就再也没了声音,下一秒,他抬手关掉了整个冰库的灯。
个人顿时陷入了黑暗的寒冷里,又是密闭的空间,这种压抑把人逼得已经崩溃,高永新不管不顾地开始大叫起来,伸手去挠那些冰块,试图将冰融化,可又徒劳无功。
就连那道打不开的门在他们面前都显得那么遥远,神思渐渐混乱不清。
高永新的疯魔惊醒了已经扛不住的父母,他们朝自己儿子爬过去:“永……”
才触摸到儿子的脚,却被狠狠踩了一脚:“走开啊别碰我!”
崩溃的高永新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洛卿一样绝望,眼前浮现都是洛卿在雪地里看向他们的求救的场景,像是来索命的修罗:“求求你,我不是故意不救你的,别碰我!”
高金业和余燕想要安抚他:“儿子,儿子,是我们啊。”
即便是这样也无济于事,高永新已经没有理智了,缩在门口抱着自己:“我错了,求求你们。”
监控室里,洛予齐透过夜视模式漠然地看着这一幕,直到这个人已经没有了动静。
他看了眼时间,指尖在桌面轻叩。
直到仓库外的人打电话过来,说差不多了。
洛予齐这才点头,对电话那边道:“带到警察局,清理干净点。”
另一头得到消息,守在仓库门口一直听着里面叫喊的人立刻打开了冰库门,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说话,只是将紧紧抱住的个人拖出来,熟练的清理。
光透进冰库,洛予齐微微抬眸看着这几个人,手缓缓捏紧。
如果要死,这些人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不足惜。
他从来不认为死亡会成为这些人的解脱,要让他们活着,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和事一点点消失,让他们生不如死,此后经年一直活在恐惧里。
“洛总。”齐昀拿着手机走上来,“号码查到了。”
“谁?”
齐昀顿了顿:“洛宽。”
洛予齐下颚线猛然绷紧。
现在洛宽在集团没有位置,只能成天在老宅吃着老本,私生活混乱,想要联系到他实在是简单。
更尤其,因为之前家谱的事情他沦为家族里的笑柄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知道洛予齐的动作后,也派了人去宁阳。
看来实在是想让人不痛快。
但他不知道,这件事对洛卿来说意味着什么。
宋淮时也听到这话,他站起身:“你如果不方便,我可以效劳。”
洛予齐抬眸,冷声道:“不必。”
他也起身,转身两步后回头:“你和小萝卜。”
“放心。”宋淮时轻声说,“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是小树,也是宋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