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阮软歪着头,半分正经半分玩笑。
江屿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没有追根究底,眸底还是没有情绪起伏的淡漠,“你想吃什么?”
“要不小叔叔亲自教我做饭吧?”
她又抱住他,眼含期待,过了一夜似乎比以前更粘人了,“你亲自教我,该怎么抓住你的心。”
天真的面孔,懵然的语气,关键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澈。
但是江屿川很清楚如果他现在变脸,哪怕只是表露出一点点惊讶或是期待的神情,阮软会变得比他更快,或嘲弄。或挖苦,总之跟他的情绪反着来,对着干。
就像传说中藏匿在深海中的美人鱼,露出水面时会倾尽全力蛊惑你,待你完全上钩就拖进海里吃掉你。
江屿川知道,只要阮软逮住机会,一定会将他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在心里叹了口气,江屿川没收敛住目光,单手将人抱起,“那你看仔细了,我只教一次。”
他抱着人先走到沙上拿了个薄薄的垫子,然后折回厨房将垫子铺在台面上,再抱着阮软坐在上面。
掀开锅盖,江屿川眉心紧蹙,“这是什么东西?”
阮软抿了下唇,“牛排,腌的时候手抖了一下,老抽放多了。”
联想到上一次消失的盐罐子,江屿川的左眼皮轻跳起来,他抬手抵了抵眉骨,“想吃牛排?”
烧糊掉的平底锅是不能用了,江屿川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好在橱柜里还有一个备用锅。
“小叔叔,你今天就先教我煮面吧,太复杂的你教一遍我也看不懂。”
她伸出两手指,眉眼弯弯,“我要卧两个荷包蛋。”
江屿川嗯了一声,打开冰箱一次性将食材取出来,然后洗锅,点火,“下厨记得先打开抽油烟机,起锅后确定锅里的水分完全蒸干再倒油,这样油不会跳。”
说到这,江屿川顿了两秒,似乎还叹了口气,“如果还是跳油就撒上一勺盐。”
阮软静静听着江屿川的解说,随着他拎锅,打鸡蛋的动作,视线不自觉的被他腰间那根松松垮垮的带子给带偏,仿佛随时都会松落,然后连带着整件睡袍都掉下来。
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阮软咽了下口水,“可油就是要跳呢?”
江屿川将鸡蛋打入锅内,“那就叫我。”
“那要是你不在呢?”
江屿川侧目盯着一脸问号的少女,神情严肃,“我不在的时候,禁止入厨房。”
阮软扁了下唇,视线划过他喉结上的红色吻痕,心里轻哼,就这副没吸够血的样子还敢把自己当长辈?
鸡蛋在油锅里被煎得滋滋作响,突然“啪”了一声。
阮软被吓一跳,她皱着眉,身体不自觉往后靠。
“小叔叔,你离那么近,不怕蛋炸到你吗?”
江屿川用铲子给鸡蛋翻了面,“这是煎蛋,不是炸蛋。”
这冷嗖嗖的调子让阮软莫名的想笑,她跳下地,从身后圈住江屿川的腰,“干嘛这么认真,真的想教我做饭吗?”
江屿川握开她的手,将人拎到侧边,站他身后什么都看不到,“你是真的想学吗?”
阮软环着胳膊,看着他将煎好的鸡蛋盛入盘里,“我做的饭小叔叔真的敢吃吗?”
她凑近,笑脸盈盈地问:“不害怕我下毒?”
江屿川重新起锅倒油,爆香葱蒜,然后注入烧好的开水,做完这一切他才放下手里的锅铲,将阮软箍进怀里,“你是我养大的,所以我很清楚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从阮软的视角看,江屿川的嘴唇同样微肿,像打了一半的玻尿酸突然临时反悔了。
她不服气地笑了一声,“所以我想什么了?”
江屿川微眯了眯眼,潮热的鼻息蹭过她前额,“你在想,才不会让我死得这么痛快。”
他语气极低,带着淡淡的磁性,“还有,我腰上的睡袍带子到底什么时候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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