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许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才这般果决洒脱,于她而言自是轻松。
可是他喜欢啊。
他就一根筋喜欢那个女人,凭什么让他放手就放手?
萧煜越想越觉得郁闷,她不喜欢是她的事,他喜欢是他的事,她哪管得了这么宽?
这么一想,他愈发觉得自己像条委屈的小狗,厚着脸皮摇着尾巴去讨人嫌招人厌。
只是因为她不喜欢而已。
萧煜钻了牛角尖,后来又进行一番设想,倘若他就此罢手回京,以后想起这件事会不会后悔。
答案是不甘心。
他打小就众星拱月,顺风顺水,几乎未曾遇过阻碍,唯独在沈映蓉这里吃了闭门羹。
她用平和冷静的态度拒绝他的一厢情愿,非常明确告诉他不是一路人。
萧煜确实有点小受伤。
这天晚上他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如果回京后他会不会后悔。
他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但肯定是不服气的。
他还没有跟她正式接触了解,就被下了定论,怎么想都觉得不痛快。
在没有得知双方合不合适的前提下,一切否定都是站不住脚的。
萧煜在理智与情感间相互横跳。
理智告诉他,就算沈氏和离被他带进京,家族也定然不会准允他把沈氏带进府里。
可是情感在此刻占据上风,他渴望与她相好,满心满眼盼着两人能腻歪在一起。
甭管她愿不愿意,他只想跟她腻歪在一起。
那种自身的渴求与欲望令他本能选择去夺取,哪怕明知不可为,仍旧想去争取。
萧煜走到了十字路口,就如同当初吴阅那般,挣扎在前程与发妻中间难以抉择。
而他挣扎的是遵循内心的需求还是面对理智与现实。
甄氏确实说得不错,只要他听话别胡来,想要女人家里头可以安排。
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沈氏无法用其他女人替代。
至少目前为止他忍受不了替代品。
萧煜在黑夜里睁大眼睛,也弄不明白自t己为何非沈氏不可。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生了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挣扎在伦理道德中一点点沉沦,到现在的极度沉迷无可救药。
那感觉就跟传闻中服用了五石散似的,有点上头。
第二天萧煜睡了半天,甄氏有点担心他,来看过几回。
那厮披头散发躺在床上,像条死狗一样,动都懒得动。
甄氏瞅着心焦,小祖宗的状态就跟才来宜州那阵差不多,病恹恹的,毫无精气神儿。
她心疼地坐到床沿,劝说道:“这都快到午时了,四郎起来用点膳,莫要饿坏了。”
萧煜翻身背对着她,呓语道:“一顿不吃饿不死。”
甄氏:“你这孩子莫要说气话,若是清减了回去,只怕要被夫人念叨。”
萧煜抱着薄被,没有吭声。
甄氏伸食指戳他的肩膀,他跟虫子似的蠕动了两下。
甄氏哄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待四郎回京后,让夫人多给你相看几个。”
萧煜不痛快道:“我就要沈氏那样的。”
甄氏忙道:“好好好,就照着沈氏那样的寻,你想要什么,家里头都给安排寻来。”
萧煜忽地翻身看向她,眼下泛青,显然昨晚没睡好。
他发出灵魂拷问:“这都有现成的了,我为何还要费心去找赝品解馋?”
甄氏:“……”
萧煜猛地坐起身,像下了某种决定似的,严肃道:“我若真寻了赝品替代,那对以后的女郎是不是不公允?”
甄氏一时答不出话来。
萧煜盘腿道:“嬷嬷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哪个女郎愿意做替代品?”
甄氏应答道:“也算不上,只是样貌相似而已。
“你看国公爷,几房妾室都长得差不多,这并不能代表她们都是谁的替身,只不过刚好符合国公爷的喜好罢了。
“以往四郎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想来是沈氏的样貌刚好合你的眼缘。